:郡府來人,劍指上官
“恕難從命?!?/p>
四個字,輕飄飄的,仿佛沒有任何分量。
但落在這死寂的正廳之內(nèi),卻如同一道驚雷,炸響在每個人的耳邊!
趙文輝臉上的血色,“唰”的一下,褪得干干凈凈。他驚恐地看著墨塵,幾乎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他拒絕了?
他竟敢當(dāng)眾拒絕郡守府主簿的命令?!
這是瘋了!這是在自尋死路!
“放肆!”
郡城來的李詢,在短暫的錯愕之后,勃然大怒!
他猛地一拍桌子,霍然起身,指著墨塵的鼻子,厲聲喝道:“你好大的狗膽!一個入贅的商賈,竟敢違抗郡府的公文!來人??!給我將這個目無王法的狂徒,拿下!打入死牢!”
他身后的兩名護衛(wèi),瞬間拔出腰間的秦劍,冰冷的劍鋒,直指墨塵!
大廳內(nèi)的氣氛,瞬間降至冰點。
趙文輝嚇得魂飛魄散,連忙起身,擋在墨塵身前,對著李詢,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李大人息怒!息怒啊!這……這豎子年輕不懂事,胡言亂語,您千萬別跟他一般見識!我……我這就讓他把圖紙和工匠都交出來!”
說著,他猛地回頭,對著墨塵,用一種近乎嘶吼的聲音,低聲咆哮:“孽畜!你瘋了嗎!還不快給李大人跪下賠罪!”
他想去拉扯墨塵,卻發(fā)現(xiàn),對方的身軀,站得如同一桿標(biāo)槍,紋絲不動。
墨塵沒有理會趙文輝的驚惶,甚至沒有看那兩把已經(jīng)快要抵到他喉嚨的劍鋒。
他的目光,依舊平靜地,直視著暴怒的李詢。
“李大人,我敬您是郡城來的上官,但您,似乎也搞錯了一件事?!?/p>
“我拒絕的,并非郡府的公文?!?/p>
“我只是在……遵守大秦的軍法?!?/p>
軍法?
李詢的動作,微微一滯。
只聽墨塵的聲音,不急不緩,卻字字清晰地,在大廳中回蕩。
“‘戍卒甲’,乃軍備之物。自我將圖紙獻于趙主簿之日起,便已在兵曹備了案。其督造、評估、改良,應(yīng)由軍方,也就是郡守府兵曹衙署,派專員前來督辦?!?/p>
“敢問李大人,”墨塵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您,是兵曹的官嗎?”
“你!”李詢的臉色,瞬間漲成了豬肝色。
他當(dāng)然不是!他是主簿衙署的人,管的是文書、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