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派人查封,打他一個措手不及。見一計不成,便立刻將他帶回縣衙,那個完全由他掌控的主場。
這是要關(guān)起門來,慢慢炮制他。
“好,既然岳父……不,主簿大人有令,我自當遵從?!蹦珘m干脆利落地答應(yīng)了下來。
他知道,這場仗,已經(jīng)從鋪子,轉(zhuǎn)移到了官衙。
在去縣衙的路上,墨塵的目光,無意間瞥見了街角一輛華貴的馬車。車窗的簾子,微微動了一下,一張怨毒而又得意的肥臉,一閃而過。
是吳德發(fā)。
看來,今天這場大戲的真正原告,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要去公堂之上看他受審了。
云陽縣衙,公堂之上。
氣氛森嚴,“明鏡高懸”的牌匾下,趙文輝端坐堂上,手握驚堂木,一臉的鐵面無私。
堂下兩側(cè),衙役分列,手持水火棍,神情肅穆。
墨塵一身布衣,站在堂下,與這官府的威嚴,格格不入。
在他的對面,站著趾高氣昂的吳德發(fā)。
“威——武——”
隨著堂威喊過,趙文輝猛地一拍驚堂木。
“啪!”
“堂下何人,狀告何事?”
吳德發(fā)立刻上前一步,躬身行禮,大聲說道:“啟稟主簿大人!草民吳德發(fā),狀告墨塵,私設(shè)工坊,擾亂市集,敗壞我云陽城商業(yè)風氣!”
“哦?”趙文輝明知故問,“他如何擾亂,如何敗壞?你且細細說來。”
吳德發(fā)添油加醋地將墨塵如何用“怪衣服”吸引“泥腿子”聚眾之事描述了一遍,又痛心疾首地控訴自己的流云錦生意,因此受到了多么“惡劣”的影響。
聽完他的陳述,趙文輝將冰冷的目光投向墨塵。
“墨塵,吳老板所言,可都屬實?”
“回大人,”墨塵不卑不亢地回答,“我設(shè)工坊,是為了給匠人提供一個養(yǎng)家糊口的飯碗。我賣衣服,也是明碼標價,童叟無欺。不知,這壞了哪條風氣?亂了哪條法規(guī)?”
“放肆!”趙文輝猛地一拍驚堂木,“你將絲綢鋪,改成一個烏煙瘴氣的鐵匠鋪、皮匠鋪,引來大批閑雜人等在市集喧嘩,此為‘亂’!你用低劣丑陋之物,沖擊正常雅致的綢緞生意,此為‘壞’!本官看你,是利欲熏心,不走正道!”
好一頂大帽子!
墨塵心中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