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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眼虛渺的天空，就接著把齊修的身體扶起來，然后背對這副身體，一搭，一拋，背了起來……輕松得像背一袋米。

齊修吃驚地瞪著他，感覺十分別扭。

自己好歹也是一個大老爺們兒，一下子讓另一個大老爺們兒輕輕松松送上了背太沒面子了?？伤唤橥鲮`，也沒辦法拿一個大活人怎么著，只能眼睜睜看自己被人背著，腳下下意識跟人走。

然而，他很快被什么拉住了。

回頭一看，居然又是一個竇亞鳴！

“你！”齊修心里“蹭――”地躥起一股火氣，想罵人，又猛地噎住。

因為他懵了，剛剛那個背著自己走了的竇亞鳴正活生生呢，甚至人還沒走多遠(yuǎn)，那么面前這個是誰？他這么想，就這么問了：“你是誰？”

跟那位滿嘴巴不是跑火車就是甜言蜜語騙人租房子的小子不同，眼前這位明顯也不像活人的，好像有點不習(xí)慣說話，他抿了抿唇，做足了功課準(zhǔn)備似的，才開口。

“我叫將軍，怕你害怕，借一下他的外形用。”說著，手指遠(yuǎn)去的竇亞鳴，“我覺得你應(yīng)該挺喜歡他的樣子的?！?/p>

聞言，齊修愣住了，什么挺喜歡…啊呸！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將軍”，不是那老頭說的，被吊死的戰(zhàn)狼嗎？怎么還能化人形？不是說，建國之后動物不能成精嗎，這幾個意思？

“你是妖怪嗎？”齊修脫口問。

將軍思索片刻，道：“算是吧，但我只有和司令單獨相處的時候才變?nèi)说臉幼樱驗樗玖畈辉S我被別人發(fā)現(xiàn)這種本領(lǐng)。”

齊修：“司令是誰？”

將軍頓了頓，那張屬于竇亞鳴的臉突然變得格外溫柔，嘴角噙著一絲笑，溫聲道：“是我的主人，我死掉以后不久，司令也死了。”

“難道是因為傷心而死嗎？”

將軍歪了歪頭：“可能……是吧。”

那可真是人狗……人狼情深。齊修腦子里回憶了一下死前看到的將軍的外形，心生疑惑：“你到底是狗還是狼？”

將軍問無不答：“我是來自雪林的狼妖，小時候被獵人打了，司令救了我。那幾年，獵人總是挑我們這樣的狼打，導(dǎo)致我們少了很多成員。后來司令發(fā)現(xiàn)我會變化，就讓我變成狗的外形，這樣，別人會以為我是狗，我就可以跟著司令做戰(zhàn)犬了，沒有獵人能打我?！?/p>

齊修一臉震驚。將軍的話從他左耳朵進去，又從右耳朵出來，好像過了腦子，又好像沒有。他感覺自己聽了個恐怖天方夜譚，要不是已經(jīng)死了，估計能嚇個半死……他用這亡靈的大腦，啃生地瓜似的消化了半晌這個故事，也沒消化明白。

將軍又問他：“你能跟我去一個地方嗎？”

問得一字一頓的，可真有禮貌。他這樣子，看著跟他做狼的時候一樣，莊穆威嚴(yán)，一絲不茍，但跟竇亞鳴本人真是一點都不像，可以說是徒有其表了。

齊修剛剛被他弄死一次，暫時不太敢拒絕，只好用表面的瀟灑遮掩內(nèi)心的慫，揮揮手：“行吧，反正我也沒別的事兒。”

04

那是六十年代一個晴朗的冬日午后，橘花胡同口站著個精神矍鑠的清瘦老爺子，陽光沒有什么溫度，可鋪在這干冷午后，看著也怪溫暖的。老爺子就站在陽光里，吊起嗓子，開口唱戲。唱的是花臉，包公，。

“……駙馬不必巧言講，現(xiàn)有憑據(jù)在公堂，人來看過香蓮狀――”

沒人來看香蓮狀，倒是有一群小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