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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都王霍得從腰間抽出刀,比在了笙笙的脖子上。
笙笙的眼淚落下來:“哥哥!當(dāng)年你阿娘殺了阿爸,讓我們兄弟自小流離失所、乞討為生!現(xiàn)在你又要害死我嗎!哥哥,我是你的妹妹?。∧莻€夏人主子,難道比你的血緣至親還要寶貴嗎!”
漠狼渾身抖如篩糠,笙笙的話刺痛了他心底最柔軟的角落。他下意識地?fù)u頭。好像這樣就能甩掉他對夷狄的歸屬感、甩掉他對親情的渴望:“不……我沒有辦法……姚林是不會……”
“有辦法,有辦法的哥哥!”笙笙一邊哭一邊大叫,“我有辦法!”
12
姚林緩緩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頂帳篷里。不遠(yuǎn)處燃著一個火盆,漠狼坐在火盆旁,像是逼入絕境無所適從的狼。大抵是聽到這邊的響動,他快步走過來跪下,貼著姚林的耳邊叫了聲:“主子?!?/p>
“……怎么會在這?”姚林輕聲問。
漠狼垂下眼,握住姚林的手,聲音有些發(fā)顫:“他們說,好好睡一覺……明日……好上路。”
姚林聞言,輕輕動了動眉古,他看著漠狼,回握住他的手說:“是我拖累了你。”
“主子……”漠狼心頭一顫,幾乎連跪都跪不穩(wěn)。
姚林瞇眼笑起來,繼續(xù)說:“可我很慶幸,是你陪我走這最后一程……”
“我在都城有個諢號,叫姚財神,因為我身上的錢財最多,總是有人來借……各家的王孫身價相當(dāng),你可知為何我的錢財格外多?”他突然說起了閑話。
漠狼傻乎乎搖頭。
姚林輕聲說:“因為我從來不賭。賭是把命交給天、交給莊家,我信不過。我誰都不信,只信我自己。這次出使是我第一次賭,看來是要賭敗,連命都搭進去……你卻是我的第二個賭,漠狼,”他用力握緊漠狼的手,“這個賭,我沒輸,是不是?”
漠狼的眼淚砸了下來。他感覺眼睛火辣辣地痛,感覺血正從眼睛里流出來,可伸手一摸,不過是普通的眼淚:“主子……!”
“傻子。”姚林又笑起來,火光中,這個笑容脆弱得明明滅滅。
漠狼心如刀絞,無數(shù)話語涌上喉頭,卻不知怎么說出口。他穩(wěn)了穩(wěn)心神,起身去篝火邊端了粥:“吃點粥歇息吧主子,我守著您。”
姚林深深地看了漠狼一眼,接過了粥。
一刻鐘之后,姚林睡了過去。又一刻鐘,他的臉頰開始發(fā)紅,額頭冒汗,整個人不安地在毯子上扭動身體,還發(fā)出細(xì)微的shenyin聲。
漠狼呆呆地坐在他身邊,遲疑地伸手想去摸他的臉,去聽到身后有人掀開帳篷的門簾――是笙笙。
她身穿一件大紅色紗衣站在那里,只是夷狄女子出嫁時都會穿的衣服,她眨著綠眼睛對漠狼說:“藥應(yīng)該起效了……我會留住姚林的,哥哥?!?/p>
漠狼僵硬地坐在原地,眼睜睜看著笙笙趴到姚林身上,拉開姚林的衣服,在他的身上撫摸親吻……他猛得從地上彈起來,跌跌撞撞地沖出帳篷,跪倒在草地上,恰好就在左都王腳邊。
左都王哈哈大笑,吩咐下人把姚林所在的帳篷披上紅帳:“以后這就是姚林的帳篷!哈哈哈哈,恭喜啊漠狼,以后姚大人就是你的妹夫,你們永遠(yuǎn)都是一家人!你這妹子倒是聰明伶俐,先是在集市上察覺你的一樣通知了巡邏官,又跟本王聯(lián)手演了出苦肉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