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有太多不好,夢想太豐滿現(xiàn)實太骨感,此事已下定了決心,放縱四海錘煉內(nèi)心,再去其他地方支教,把自己的青香,貢獻給偉大的社會主義——當然這是他忽悠自己爹媽的話,并且很快受到了來自母上大人的瘋狂抨擊。
秦中父母一個英語教師一個數(shù)學教師,對著黑板,滿頭青絲被粉筆灰染成白雪。一個勾股定理“ab=c”說明△abc是直角三角形講了幾十年,那是一種怎樣的無聊?一個定語從句從一年重復十幾遍幾十年重復幾百遍那是怎樣的慘痛?所以堅決不讓兒子再往火坑里跳了。
秦中只能幽怨地盯著他們,慢慢嘆一口氣。
此時他敷衍性地會會蕭部長,本來只是想找一個更加貼近現(xiàn)實的理由來表示自己絕不適合都市職場。
倒是很不湊巧,能再遇見云暮。
昔日的交情不必再提。秦中上大學的時候太年輕,不知社會險惡,不知錢權(quán)操位,不知云暮這個二世祖要是想整他,分分鐘讓他質(zhì)疑世間的真善美、愛與和諧、以及偉大的社會主義。
所以他現(xiàn)在正無比感慨地看著他走遠的背影,一邊跟蕭部長打哈哈,一邊心想云暮現(xiàn)在的反應,恐怕是早忘了自己,不至于要報仇。
不知道還能不能記得,當初那張很多零的欠條,還有秦中許諾要賠給他的,七年青香。
他覺得自己已經(jīng)不太適合在這個公司找工作了,但迫于他媽無比持久的嘮叨大法,他屈服了。
周三搭地鐵又穿過重重人海到達公司的奢靡大廈,像個螻蟻一樣仰視著現(xiàn)代人類智慧的產(chǎn)物。他腦子里習慣性地飛速過濾了工業(yè)革命和資本主義世界市場的知識,吸了口氣,如履薄冰地進了大門去。
筆試考室布置在八樓,遍布半個樓層。他領(lǐng)了位次無頭蒼蠅似的亂躥了會兒,遙遙看見云暮長身玉立西裝筆挺穿過隔壁碼字間過來,身邊跟著兩個精英打扮的女秘書。
耳朵邊一妹子開玩笑道:“我老公來了?!?/p>
秦中暗暗發(fā)笑,見云暮停下來跟秘書說話,眉心皺著——三年不見,他當初在校園的青香和溫潤氣息消褪殆盡,舉手投足之間,更多駕輕就熟的從容和領(lǐng)導者的威嚴。
很好啊,秦中想了一下。
他倆現(xiàn)在走上了截然不同的人生道路,云暮大概投身家族事業(yè),終會在經(jīng)濟領(lǐng)域成為一根棟梁;他秦中還將繼續(xù)自己的教書事業(yè),也許一生籍籍無名。當初他們在臺球室一起打球,好像從來沒考慮過總有一天二人中間會有如此距離。
他嘆口氣,提著號牌轉(zhuǎn)身慢悠悠走了。
裙帶關(guān)系的成功上壘
先筆試再面試,筆試很重要,基本上筆試不能過,面試也沒著落了。
所以,他一定要在筆試的時候,完美地被刷下來!
卷子發(fā)下來他瞄了一樣,一種奇異的感覺升起來。三年里只有他給孩子們做卷子的份,現(xiàn)在風水輪流轉(zhuǎn)又換成自己,下意識有了一種憋尿和想作弊的原始沖動。
當然,他很負責任地看向第一道題。
唔,“甲公司……乙公司……嗶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