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時無刻不在思念,無時無刻不在忍耐。
他皺著眉,抬腿大步朝電梯口的人走過去,他要找的人停下步子,漫不經心瞟了他一眼。
秦中呵口氣,單刀直入:“有時間嗎?”
“嗯?”云暮沉默了片刻,抬起手腕,看了看身邊幾個朋友。
秦中很無力地爭取了一下:“幾分鐘。”抿了抿干澀的唇角,“我們談談,如果你覺得夠的話?!?/p>
云暮挑了長眉,一言不發(fā)地看著他,薄唇輕抿著,似笑非笑。
秦中目光落在他柔軟的唇上,心里一陣烈火燒灼。
他并不想這么說的:
“幾分鐘的時間都沒有了云總,真的是,以前jb都能吃,現在連飯都不吃了吧?”
空氣突然燃燒了一般。
云暮臉色瞬間沉下來,還沒說話,旁邊一個人閃身過來擋著他,“腦子有病精神病院了解一下,或者進監(jiān)獄重造怎么樣?”
秦中轉著眼眸看過去,一個高大且英俊的男人,五官深邃,有著完全不符合亞洲人骨架的英挺鼻梁,應該是亞歐混血。
秦中呼吸了一下,對于完全不懂得簡明扼要說話的人他只有一個字要講:“滾你媽呢?!?/p>
此時的秦中正剛從高海拔河溝出來,皮膚棕黑,眼睛不耐而桀驁,還帶了一點藏族同胞的野性和殺氣,是屬于非常地痞流氓的長相了。
混血當即就要打人,被云暮攔住了,蕭部長也過來勸架,混血火冒三丈,轉頭對著警衛(wèi)噼里啪啦吼:“你們居然放這種流氓進來?還想不想開了?有什么用?!?!”
秦中轉向云暮,看到他用很陌生的目光看著自己,依舊很無力地笑了一下:“三分鐘。”
云暮跟朋友說了一聲,跟著他過來了,進了吸煙室,里面沒人。
云暮看笑話似的看著他:“你怎么變成這樣了?”
秦中隨他怎么說,也覺得很累,在他旁邊坐下:“之前裝模作樣還是很辛苦,我就把話攤開說了。大學的時候是我對不起你,占了便宜還反怪在你身上,很不負責任,也傷了你的心。”痛苦地揭開傷疤,“后面我一直在后悔,但又鼓不了勇氣,沒有找你道歉?!?/p>
云暮挑了一絲薄笑:“你剛才的態(tài)度真不像來道歉,像來勒索敲詐的。”
酒氣從胃里騰燒起來,熏得意識迷離,他竭力理清思緒,嗓音已經沙啞了:“我想把事情說清楚,現在已經讓人很難受了?!泵髅髟浭悄敲春玫呐笥眩浖∧w相親,形影不離,現在卻要形同陌路。
見不著是真的好,也不經常想起,如果永遠不再見,可能真的會忘記,化成心口上的一道永恒而密藏的血影。
再次見面,感情卻開始無法抑制。欲望是無止境的,只是看到還遠遠不夠,會想要走近,觸碰,纏綿,占有。
“……”云暮索然無味地又想了一下:即使過了五年,他喝醉了還是這副操性。
“還有一件事?!鼻刂刑ь^看云暮,他斜身靠在玻璃門邊,微微側目看他。有點漫不經心的,靜靜地等著他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