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百川沉默片刻后,問:
“從何時開始的?”
夏夢秋擔(dān)憂的說:
“從那天查賬感覺出來的,她似乎是故意查賬,讓我當(dāng)眾出丑,不是你之前說過我有急用可以從賬房支錢的嗎?你竟沒跟她提前說過?”
顧百川點著頭:“那就不奇怪了,你用錢,我還沒跟她提起過,多半是她誤解你斂府中的財,所以不高興了?!?/p>
夏夢秋委屈道:“侯爺,你還說你心里沒她,可我聽著,你這是句句為她說話?!?/p>
顧百川微微一怔,隨后又表情嚴(yán)肅的開口道:
“好了,不說這個了。你弟弟今日又來府中鬧事了?!?/p>
夏夢秋一個激靈坐直了身子:“他又來鬧了?!”
顧百川點頭:“我把他安頓到鋪子里了,離這不遠,但若是他再偷偷去賭,再到府上來鬧夢秋,我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p>
夏夢秋心里忐忑不安,她跟顧百川之間什么都好說,惹生氣了也不過是撒撒嬌的事情。
可夏宏志就不同了,他變得不服管教,并且,言行無狀。
若是真惹惱了顧百川,顧百川怕是不會縱容他。
想到這里,夏夢秋起身,跪在了地上:
“侯爺,這都怪我沒有好好教導(dǎo)他,能否讓我跟他見上一面,我規(guī)勸規(guī)勸?”
顧百川冷笑:“你以為一個賭徒是三言兩語規(guī)勸后,就會浪子回頭的?”
夏夢秋的雙手趕忙抓住他的衣擺,祈求道:
“侯爺,我再不會提我父親博得你的憐惜。撇開我倆的情分不談,你們顧家對我姐弟倆也是恩重,求你幫幫他。我就這么一個弟弟,他若是毀了,夏家可就無后了,將來我死了,怎得有顏面見父親母親?”
顧百川:“方法不是沒有,但他苛求的太多,你知曉他今日跟我說了些什么?他說,我擁有的一切,他本該也都有的。換言之,我顧家倒是好心養(yǎng)了個嫉惡如仇的人?!?/p>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夏夢秋心里慌的很,她趕忙解釋:
“我弟弟在沙場受了傷,廢了一只腿,他心里一直過不去這道坎,所以常常言行無狀,他并非有意冒犯你。他上沙場之前還囑咐我,讓我好好在侯府待著,不要生事,他心里是敬你的?!?/p>
顧百川擺了擺手,示意她別再說下去。
他不想再與她掰扯這些,直言相告道:
“嫁給安順的事便算了了,但是受罰與否,只能按府中規(guī)矩辦。至于你弟弟,你依我所言,寫封信給他?!?/p>
“你若盼著錦程有個好前途,盼著將來得到名分,這些,就乖乖聽話,否則,我只能將你和夏宏志送到邊關(guān)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