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反復(fù)復(fù)的,”老爺子繼續(xù)叨叨道,“如果不是老夫拼命攔著,那老弟哪還能有命在?”
“襲擊府衙,還是大白天的,能鬧著玩兒嗎?”老爺子一臉得意,“所以呀,老夫我今天還得去府衙蹲點(diǎn),咳咳咳,去看著點(diǎn),別讓那傻子做錯事。”
“畢竟,人命關(guān)天,仇恨再大,也不能把自個兒的命搭進(jìn)去,大兄弟,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再者說了,就算是要襲擊,也要瞅準(zhǔn)時機(jī),搞個偷襲什么的,好歹成算也能大些不是……”
老爺子坐在車轅上,拍著大腿,說得唾沫星子亂飛。
一直到紫大郎悠哉悠哉地溜達(dá)回來,一直到牛車都已經(jīng)進(jìn)了北城門,老爺子那張嘴巴就沒停下來過。
就那么一直叨叨個不停歇,也不管有沒人在聽,更不在乎有沒人回應(yīng),就那么一直叨叨來叨叨去的,叨叨得紫大山頭都要暈了。
紫大山已經(jīng)完全地、百分之一百二地確定,這個老爺子,就是趙光耀口中的那個嘮嗑對象。
想到臨出家門前,老妻趴在他耳邊說的話:“你到鎮(zhèn)上留意著點(diǎn),那個跟趙光耀嘮嗑的紅粉佳人?!?/p>
眼前這位,絕對就是老妻口中的“紅粉佳人”。
想到這里,就連一向不茍言笑地紫大山,都忍不住眉眼含笑,唇角上揚(yáng)。
要說紫寶兒那張木呆呆的小臉,與其說紫寶兒天生面癱,還不如說是遺傳了紫大山面冷心熱的基因。
牛車“啪嗒啪嗒”、“吱吱呀呀”地一路來到北元街道。
這條街道是北元鎮(zhèn)最繁華、同時也是安全系數(shù)最高的街道。
畢竟一旦出了啥事,直著往前跑,到頭就是府衙,大門口就有衙役值守。
今天帶的東西不多,紫大郎熟門熟路地把牛車寄存在城門口的臨時停車處,給了看車小哥兩文錢,就卸下背簍,背在身上。
父子倆也沒心思看光景,一路前行,就直奔廣安堂了。
今兒個,廣安堂門口負(fù)責(zé)對外接待的是小武。
小武大老遠(yuǎn)就看到了人高馬大的紫家父子,不管倆人來不來自家醫(yī)館,小武都一溜煙兒地跑到了后院,還邊跑邊大聲喊道:“掌柜的,掌柜的,娃娃她爹來了?!?/p>
活像背后被狗攆了似的。
“娃娃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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