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錢靈俐喜滋滋一塊一塊整理自己的玉礦原石之時,蕭易生與科研組,則對那塊里面有鬼的冰塊開始解凍。
最終,解凍采取了一種自然的方式,被放在了白堊紀生態(tài)園林,一棵“艷陽高照”的大樹下。草地、森林,被模擬出來的微風,漫天飛舞的花瓣,攪動著天地,帶來滿滿的香氣!
蕭易生閉目合眼,與這塊巨冰的鬼臉相對而坐。柳安梅等人則在后面一座高樓平臺處一個花園里,用影像靜靜地觀察著事態(tài)變化。關自在咬著牙,又怕又挪不開眼,哆哆嗦嗦盯著那塊冰慢慢消融……
蕭易生的心無比平和,虛空之中,感受這位前輩的炁息。起初微微弱弱,搖搖曳曳,猶如風中的一片燭火,隨著時間的推移,與蕭易生炁息的不斷碰撞,那片搖曳的火苗逐漸開始增長,熱烈、磅礴,生生不息,繼而炁脈復蘇,氣血開始流轉……
樹葉花草隨風,一切靜悄悄流逝,冰塊縮小,水漬靜悄悄流入草叢……縮小,化開,流水汩汩墜地,然后消融于這片天地……
從最開始只露出頭部,到最后整個身形慢慢顯現(xiàn),而關自在的恐懼也在不斷加深,她雖解剖過死人,更可怕的也見過,可這,只有皮膚、骨骼,沒有血肉的軀體,從恐懼到毛骨悚然,最后連汗毛都炸了起來……
正當關自在驚懼之際,忽然瞅見,距離蕭易生最近的一個亭子上面,錢靈俐正端著一個盤子在那里吃包子,咬出餡,灌上辣椒水,吃的不亦樂乎……
等到冰水全部消去,里面鬼臉的真容就全部露了出來:一位高挽發(fā)髻的道人,雙盤腿,禪那手印,腰背舒適挺拔,也許這樣的入定姿勢,他已禪定數(shù)百年……
數(shù)百年,禪心不變,而道炁永存!但血肉流逝,只剩皮囊……
仔細看,就是一個端坐的人形骨架,披著一張皮囊罷了。眼珠深陷于眼窩,鼻嘴耳似乎已消亡,做為人的特征,只剩下一張皸裂而又褐色的皮囊。但,又以一種莫可名狀的,無可匹敵的,摧枯拉朽的氣勢,宣告著這具身體的火焰并未消失!他還活著!他有大自在!
蕭易生睜開眼,已得到回應!
蕭易生緩緩起身,錢靈俐則輕飄飄落了過來,舉起手中的包子,遞到那具皮包骨的嘴邊道:“喂,老道!老道!睜開眼,我請你吃包子……素的,菠菜豆腐,可好吃了……”
蕭易生哭笑不得,趕忙拉開靈俐的手:“要用流食,還要涼的……明天恢復好一點,可以喂一些稀飯……”
“好嘞……莫怪……莫怪,湊合一下……”說著錢靈俐端起辣椒水,就要往里面送……
蕭易生趕忙攔住,“不能吃刺激性的東西……你想要老人家的命啊……”
“不辣,習慣了就好……捏著鼻子給他灌下去……”
這邊,鄭欣然與柳安梅及時趕了過來,兩人用泉水泡了一些芝麻糊,攪勻調配好端了過來……
蕭易生遠遠指了指關自在,關自在毛都炸了起來,哇呀一聲大喊,就向著空間外圍逃去……
“我去追……”錢靈俐笑的直不起腰,“咻”,一個起落,追了過去……
蕭易生用筷子撬開嘴唇,柳安梅扶著那具骨架,鄭欣然用勺子,將芝麻糊送進他的口腔,一陣輕微的抖動過后,三人明顯感覺到了炁場的變化,一股火苗正從丹田逐漸燃燒至身體的各個部位……
“嘿嘿……老實點……”錢靈俐捂著嘴,押犯人似的將關自在拎了過來……
“喂……喂……好弟弟……你放過我吧……那玩意兒,太可怕了……我會做惡夢的……我與可紅去準備芝麻糊……別讓我在這兒……”關自在使勁求饒道,閉著眼睛,眼淚鼻涕都下來了。
蕭易生嘆口氣,揮了揮手讓錢靈俐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