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尋聲看去,只見一位白面長須身材高大的道人,跳上了法壇,樂喜趕忙施禮,樂天、樂平則是破口大罵:
“了空師兄,請問這是何意?云空未必空,你今天可是破了嗔戒!”
“師傅老人家有言在先,道家明理見性……以誠為本……今日……可見有些偏頗了……”
這兩人一唱一和,場面立刻熱鬧起來……
跳出來的了空,一時被懟的無語,只嚷著要在功法上見個高低。于是場面又一次失控,平時清靜無為的修行人,此時完全失了禮儀,一時間指手畫腳,面紅耳赤……
無靜天師不喜不惱,如看戲一般,盯著臺下的熱鬧,也不阻止,靜靜品起了香茗。
“各位師兄休要多言,今日之事,當(dāng)以誠為本,以德為尊!明心見性,清靜無為!但今天的我們……豈不令天下之人恥笑?修的什么心?坐的什么禪?功法有高低,但德性沒有……”
了然立于壇上,甩動浮塵緩緩道。
下面的爭吵,雖瞬間啞然,但忿忿之色猶在。
無靜天師掃視了一下眾人,看到已無人回應(yīng),于是冷笑道:“既然功法有高低,那就請二位上來,以水之力決一高下,勝者即為下一任天師……”接著又提高音量,“開始吧!決不出勝負(fù)……選不了天師,豈不更可笑……”
樂喜搖頭嘆惜一回,一抬腳,躍上法壇,拉開一個架勢:“了然師兄……得罪了……”
了然望了望天師,雜念頓生,心下蒙塵,他比任何人都了解天師,今天他是淺薄了!但勢成水火已由不得他了……
“師弟……請了……”
了然也不客氣,一跺腳,法壇之上,瞬間煙霧彌漫,寒氣頓生,接著咔嚓一聲,又結(jié)而為冰,樂喜未及反應(yīng),被封于冰中……
突然,霎時間烏云密布,大雨傾盆而下,范圍之小,聞所未聞,小到只限于了然師兄頭頂。了然抬腳躲閃,身法如電,忽左忽右,忽上忽下,但傾盆大雨,依然在頭頂高懸,雖已運炁防御,但道袍仍是shi了一大片,而且雨水滲透無情,正在一點點侵入他的炁場!了然一邊逃遁,一邊啟動“心覺”,終于發(fā)覺了那一粒標(biāo)記在耳側(cè)炁場的一粒冰晶,小如針尖,美如蓮花!了然大驚,運炁指尖,三指并攏,迅速將那粒冰晶從炁場中剝離,這一招便是了然于四十歲悟出的,“粘花折柳”功,是一種在炁場被污染之前分離真炁的一種手段。
但了然摘取冰晶的一瞬,“咔嚓”,“嘭”,樂喜在漫天碎沫冰渣的白煙中,沖天而起,雙掌力道盡出,向著了然打去,了然只覺一個黑影忽至,已無法躲避,只能舉起雙掌迎接,“嘭”,的一聲,一陣耀眼的白光從兩人掌間發(fā)出,都是師兄弟,雙方炁量一清二楚,因此,這一掌均使出了全力,兩人只覺氣血翻涌,酸甜苦辣盡出,就被震出法壇數(shù)十米之外,了然撞到一棵古樹,樂喜撞飛一個香爐……
如論炁量,這一掌樂喜該輸,但他對了然一清二楚,又占了先機(jī),又是自上而下,一時竟與倉促出掌的了然打了一個平手……
兩人久未起身,這下那些鬧事的都慌了,敢情你哥倆玩真的?慌得七手八腳,又向著二人跑去查看情況……
“你們這幫小王八犢子……閃開……還沒完呢……”
無靜天師指著這幫子孫大罵道。于是,一幫家伙,又亂糟糟一哄而散……
兩人幾乎同時起身,但又在同一時刻倒下,樂喜捂著丹田,了然則被烏云中一道閃電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