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殺……”一個婆子終于找回了聲音,發(fā)出一聲凄厲變調(diào)的尖叫,但只喊出半句——
蕭璃的身影如通鬼魅般欺近,沾著血的銹鐵片再次劃過。
尖叫聲戛然而止。
另一個婆子徹底崩潰,褲襠瞬間濕透,癱軟在地,涕淚橫流地磕頭:“饒命……小姐饒命……我們什么都沒看見……什么都沒看見……”
蕭璃停在她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目光里沒有任何情緒,只有一片虛無的死寂。
她緩緩抬起手,沾血的鐵片抵在了那婆子的咽喉上。
婆子嚇得渾身僵直,連求饒都忘了,只能絕望地閉上眼睛,等待死亡的降臨。
然而,預想中的刺痛并未傳來。
鐵片冰冷的觸感離開了她的皮膚。
她顫抖著睜開眼,看到蕭璃已經(jīng)退開一步,正用一塊從劉媽媽身上扯下的干凈布片,仔細地擦拭著鐵片上的血跡。
“把這里,”蕭璃開口,聲音平直冰冷,沒有一絲波瀾,就像在說明天天氣如何,“收拾干凈。尸l處理掉,血漬擦干。就像她們從未存在過?!?/p>
那婆子如蒙大赦,磕頭如搗蒜:“是是是!奴婢一定辦好!一定辦好!”
“今天你們一起偷了膳房的靈谷,被劉媽媽發(fā)現(xiàn),爭執(zhí)扭打中,她失足撞在灶臺的尖角上死了?!笔捔Ю^續(xù)用那種沒有起伏的聲調(diào)說著,“你們害怕被牽連,所以一起把尸l處理了。明白嗎?”
婆子愣了一下,隨即立刻反應過來,這是唯一的活路!她拼命點頭:“明白!明白!就是這樣!是她自已撞死的!”
“記住你說的話?!笔捔ё詈罂戳怂谎郏茄凵褡屍抛尤缤ㄋ查g墜入冰窟,血液都凍僵了,“如果讓我聽到任何不該有的風聲……”
“不敢!絕對不敢!”婆子嚇得魂飛魄散。
蕭璃不再言語,將擦拭干凈的鐵片收回袖中,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轉(zhuǎn)身,從容地走回那間冰冷的偏殿。
殿門在她身后輕輕合上。
門外,只剩下一個嚇破膽的婆子,和一具迅速冰冷的尸l,以及濃得化不開的血腥味。
偏殿內(nèi),蕭璃背靠著門板,緩緩滑坐到地上。直到此刻,她的身l才開始微微顫抖,不是后怕,而是一種極度壓抑后的生理反應。
【嘖,手法生疏,力道控制尚可,殺意……馬馬虎虎?!可窬龖醒笱蟮狞c評聲響起,打破了死寂,【就是選的兵器太差,銹片容易感染,下次找把好點的?!?/p>
蕭璃沒有回應,只是慢慢攤開手掌。掌心被鐵片的邊緣硌出了深深的紅痕,甚至破了一點皮。
她看著那點微小的傷口,眼神空洞。
復仇的路上,第一滴血,以這樣一種猝不及防的方式,提前染銹了她的指尖。
而角落里,那只小東西似乎被門外隱約飄進來的血腥氣刺激,變得有些焦躁不安,發(fā)出低低的、帶著一絲奇異躁動的“啾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