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從半年前復活,過去鮮衣怒馬少年時,懵懂甚至一無所知,如今數(shù)次煙火升落時,篤定眼前能夠相擁的人,一定是走進彼此未來的人。
“我只屬于你?!倍际沁@樣想。
顧臣的手機提示音響起,徐歡在短信里寫到:“新年快樂,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p>
“新年快樂,好想快點見到你?!绷盒寝D(zhuǎn)在北京給陳楓發(fā)來祝福。
顧臣拿出手機點開短信,抱著他的陳楓無意中已經(jīng)和他同時看到內(nèi)容,陳楓立即轉(zhuǎn)過頭,顧臣并不知道,但他對那條短信不予回應。
陳楓也只回了梁星轉(zhuǎn)“新年快樂”四個字。
“新年快樂!”蘇西給向冬和宋晴發(fā)去祝福短信,那時候能夠及時表達祝福的方式都很寡淡,除了發(fā)一條短信別無他法,至于打電話,關(guān)于新年也沒什么可說,畢竟跨年過后,他們的生活也會和昨天一樣。
“新年快樂!明天見!”來自宋晴。
“新年快樂!我還在趕作業(yè),你作業(yè)做完了沒?”向冬的短信真是別具一格,嚇得蘇西趕緊關(guān)掉電視機跑進房間打開房間準備懸梁刺股挑燈夜讀做作業(yè)。
新的一年普天同慶也沒用,天塌下來作業(yè)還是照樣要交,跨年慶祝只是一個儀式,還不忘給向冬回一句:“今晚打算熬夜做作業(yè)了,不和你晚安了!”
蘇西坐在書桌前,窗外的柚子樹飄來淺淺的花香味,同時外面依然寒風呼嘯,她想起宋晴不久前和他說過的話,她裹緊大衣,打開手機登錄社交賬號,寫下了這句話。
“同桌說得好,有的人永遠只能做朋友。”
張愛玲曾經(jīng)說,人生真的很諷刺,一轉(zhuǎn)身可能就一輩子了。
新年的第一天的午后,好像刮了一整晚的寒風,氣溫終于稍微回升,在回棉城之前,顧臣帶陳楓出門逛了逛,沿著屋子前的馬路往左走幾分鐘,顧臣跳下馬路邊的田埂,陳楓一路跟著,沿著田邊小路直走,幾分鐘后到了一個荒蕪已久的池塘,不大,池面漂浮著一層腐葉,這里很靜,
像許久沒人打擾過。
“夏天這里會長滿荷花,我再帶你來看?!鳖櫝纪瞧靥琳f。
“就這樣?”陳楓問。
“以前我爺爺經(jīng)常帶我來這里看荷花,我還跟他種過荷花,然后有一天他突然就走了,我讀初二那年,你也是知道的,好突然,我趕回來,他已經(jīng)送到火葬場了,現(xiàn)在就是墓園里的一塊墓碑,你說,人是怎么一下子變成一塊冰冷的墓碑呢?”顧臣娓娓道來。
陳楓深呼吸,冰冷的風從鼻腔灌進,很清醒地說:“你知道,沒有人能陪你一輩子?!?/p>
“你呢?你會嗎?”轉(zhuǎn)而,顧臣竟然這樣問。
陳楓的神經(jīng)像被冷風突然凍住,頓了好幾秒才說:“我不知道?!?/p>
“為什么不能?”顧臣雖然知道糾結(jié)這種問題很蠢,但他還是想知道。
“我沒說不能啊!”
“那你就說能啊!”
“你這是詭辯論?!?/p>
“我能,如果你愿意,我能陪你一輩子?!鳖櫝纪白叱鲆幻走h,他回過頭說這句話的時候已是面無表情,他的決心浮于表面,他從來表里如一,說愛便是愛,說一輩子便是一輩子。
陳楓也往前在背后抱住他,說:“收回你的話。”
“怎么?你還不讓我愛你?”顧臣忽而一笑,迎著陽光。
“我不想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