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過學校向班主任找陳楓的媽媽的電話和地址,都無果,陳楓沒有留過他媽媽的電話和地址。他不死心,獨自去了一趟北京,只有去到了北京才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沒有方向,才有了真正失去一個人的實感,呆了六天,去了很多地方,憑著陳楓說過的地方去走,漫無目的地走,找人其實是騙人的,他也知道怎么可能找得到?
就當是實現(xiàn)諾言了,去過你的城市了,但這無意義,這一切都變得無意義了。
收到陸森的回復(fù)時,蘇西本來是沒有太大實感的,夜晚獨自坐在書桌上,看見筆袋里那個掰斷的橡皮擦,霎時間眼淚決堤而出,她告訴自己哭完要接受這個結(jié)局,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了。
陳楓在和顧臣通最后一次電話之后,換掉了電話,吃完藥去復(fù)診時,已經(jīng)被診斷為重度抑郁癥,有zisha傾向。梁星轉(zhuǎn)中考之后搬去陳楓家和他住在一起,當做是照顧陳楓,也是離開家里的好借口。陳楓覺得自己,可能這這輩子都不會好了,他已經(jīng)被時間與疾病奪取了引以為傲的夢想與愛,失去的和逝去的既然奪不回,那么病好了又會如何?
他們長大的南方小鎮(zhèn),在記憶走向中逐漸變成一個空殼。
“當我失去我的兵晶,在這個世界上孤立無援,我是需要折骨為刀,還是你會當我的救星呢?”
“你不需要我,你也不需要傷害自己。你來人間一趟,你要看看太陽,和你的心上人,一起走在街上?!?/p>
番外一:短信
陳楓離開棉城那晚,顧臣在撥不通他的電話之后,躺在陳楓家的床,給他發(fā)了無數(shù)條到現(xiàn)在都數(shù)不清的短信,只有看著短信發(fā)出后提示的‘已發(fā)送’三個字的時候,才能自我欺騙,他還能聽到我的話,他還沒走,他還沒消失。
“陳楓,回我電話。”
“回我電話,你去哪里了?”
“求你了,回我電話?!?/p>
光是祈求回電話的短信都發(fā)了幾十條。
“你是要走掉了嗎?又一次?”
“高考考砸了沒關(guān)系的,我們又不是只有高考?”
“你會回來的吧?你回來,我不會怪你。今晚回,明天回,后天回,下星期回下個月回都行,要回來?!?/p>
“如果你覺得你的病對你和我都不好,我覺得我并不在意,人都有缺陷,你就當你的病只是缺陷,我也有缺陷??!”
“互相喜歡的時候就不是一個人的事了,而我從來都不相信你是會做這種事情的人,除非有什么迫不得已的理由,我不是三年前的我了,現(xiàn)在我覺得沒有什么迫不得已的理由可以說服我理解你這樣做。”
“我知道你又一走了之了,柜子里你喜歡的幾件衣服都不見了,還有一件我的外套,回來還我,快點!”
“那次我懷疑你和梁星轉(zhuǎn)的事,我沒有和你說對不起,對不起我懷疑你,對不起我出手打了你,更對不起我不相信你。你能不能回來原諒我?”
顧臣已經(jīng)開始胡亂編輯短信了。
“我一直都不覺得喜歡什么錯,即使我以前從來對男生都沒有愛的感覺,對女生也沒有,可是我真的愛你的。你能現(xiàn)在出現(xiàn),我什么都不和你計較。”
“你去廣州了還是去北京了?”
“陳楓,陳楓,陳楓,陳楓,接我電話,回我電話。”
……
“你要我說什么好?你什么都不說,我要怎么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