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音音將手往顧遠洲身上一推,后者會意,立馬將孫大壯平放在地上,隨后起開給沈音音留出空間來。
隨后,沈音音直接跪在冰冷油膩的地板上,雙手交疊放在孫大壯的胸骨下半段,深吸一口氣,然后用盡全身力氣,用勁精準(zhǔn)地按壓!
“砰!砰!砰!”每一次按壓都帶著她全身的重量和巨大的決心,沉悶的撞擊聲在大廳死寂的空氣中回蕩!
在場的除了顧遠洲以外的人都十分震驚,他們哪里見過這場面,一時間寂靜的大廳又開始陷入嘈雜之中。
“她…她在干什么?!”
“天??!她是在打人嗎?!人都這樣了還這么用力的捶打人家胸口?是深怕人家死不成嗎?”
“喪盡天良??!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毀尸滅跡嗎?!”
“世風(fēng)日下!真是世風(fēng)日下?。⑷诉€要鞭尸?!”
“報警!快報警抓這個瘋女人!我就不信了,整座城市就讓這對夫妻只手遮天了!”
說著已經(jīng)有人朝外面跑去,人群瞬間炸開了鍋!
沈音音這完全超出常人理解的急救動作,在那些不明真相,早就被被煽動得熱血上頭的群眾眼里,無異于瘋狂的虐尸!
就連戰(zhàn)士們臉上剛毅的神情也開始有了一絲松動,他們紛紛看向為首的顧遠洲。
見自家連長臉上的神情沒有絲毫的松動,甚至還伸出雙手交疊在一起,學(xué)著沈音音的動作比劃起來。
他們是軍人,天職就是服從命令。
所以饒是他們此時對沈音音的動作難以理解,但是連長沒有發(fā)話,他們便不管群眾對方嘈雜,依舊站得筆直,臉上的神情一絲不茍。
“你們這些同志怎么回事?這可是在殺人!你們居然還不管嗎?”
“天哪!這是人命關(guān)天的大事啊!你們這么包庇這個殺人兇手,就不怕遭天譴嗎?”
剛才被顧遠洲雷霆手段短暫壓制的騷動,如同干柴被澆了油,以更猛烈的態(tài)勢轟然爆發(fā)!不絕于耳的咒罵聲、指責(zé)聲如同海嘯般要將沈音音及護在沈音音身前的眾人徹底淹沒!
無數(shù)道憤怒和鄙夷的目光如同利箭就要射向沈音音單薄的背影,卻被一道道銅墻鐵壁格擋在外。
顧遠洲的眼神瞬間凝成寒冰,他站直身體,如同出鞘的利劍,冰冷的目光如同實質(zhì)的刀鋒,帶著戰(zhàn)場上淬煉出的凜冽殺意,緩緩掃過那些叫囂得最兇的面孔!
沒有一句呵斥,沒有任何動作。
僅僅是一個眼神!
仿佛有無形的重壓瞬間降臨,讓那些叫囂得最兇的人,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鴨子,聲音戛然而止!臉上的憤怒瞬間被驚恐取代,下意識地縮起脖子,向后面退去。
整個大廳如同被按下了靜音鍵,只剩下沈音音那沉重而急促的按壓聲,以及她自己越來越粗重的喘息。
“砰!砰!砰!”沈音音咬著牙,汗水如同小溪般從她通紅的面頰滾落,迅速浸濕了她鬢邊的碎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