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轎車緩緩地開了起來,陸嶼洲看著車窗外醫(yī)院的牌子,腦海里面卻是文嬌在搶救室外面哭得楚楚可憐的臉,還有那一雙盈著淚水的杏眸。
他本來不想這么快走的,可文嬌也實在是單純了些,之前對他的防心,今天一掃而空。
人家父親生死未卜,他還不至于在這個時候對她動手。
今天就先放她一馬了,下一次,可就沒這么好的運氣了,嬌嬌。
陸嶼洲輕合上雙眸,食指在身側輕輕抬,隨后重重落下,薄唇緩緩勾了起來。
文嬌提著餐食回到醫(yī)院,才發(fā)現(xiàn)是碧荷軒的飯菜。
不過也是,陸叔叔那樣的人物,碧荷軒的飯菜對他而言也算不上什么。
她也實在是餓了,找了個人少的地方坐下吃了起來。
吃完后才發(fā)現(xiàn)是兩人份的餐食,她胃口本來就小,吃完后還剩下很多,還有一份飯動都沒動過。
文嬌把自己吃的那一份打包出來扔進垃圾桶,提著另外一份還沒碰過的,送給了護士站值班的護士姐姐。
隨后她回到icu門外椅子上坐著,連續(xù)當了三天的禮儀小姐,穿了三天的高跟鞋,她的雙腿早就不是用累可以形容的了。
一整天的奔波和擔驚受怕,她又累又困,卻又不敢睡過去。
半夢半醒地熬到了第二天早上六點多,她父親終于醒過來,被轉到了普通病房。
文立哲是醒過來了,可人卻偏癱了,嘴有些歪,話都說不完整。
但醫(yī)生說他年紀還不算大,多做康復,可以恢復過來的。
文嬌聽到這話,一顆下墜的心才算是松了些。
“爸爸,沒事的,我們努力康復!”
文立哲卻痛恨自己身體不爭氣,公司現(xiàn)在這個情況,他現(xiàn)在又是這個情況,他的嬌嬌要怎么辦?
下午趙晶晶到醫(yī)院跟文立哲說了公司現(xiàn)在的情況,因為鼎立挖了他們的人,剛簽的項目也沒法進行下去,如果項目進行不下去,公司就得違約賠錢,光違約金就五百萬。
公司現(xiàn)在的賬面上就只有一百多萬,哪里賠得出來五百多萬。
趙晶晶是跟了文立哲很多年的老員工了,她感念文立哲的恩情,這個時候了,她開口提議:“文總,要不我們申請破產吧?!?/p>
文立哲聽到破產兩字,反應很大,“不,不可以!”
他話說得不利索,昨天才做了手術從鬼門關被拉回來,今天自然也沒恢復多少,這四個字,已經是文立哲拼盡全力說出來了。
趙晶晶也知道公司對文立哲意味著什么:“那我盡量把這個項目做下去?!?/p>
文嬌接了水回來,站在病房外面,聽到這些話,眼睛一下子就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