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后,車停了下來,陸嶼洲這才開口:“下車?!?/p>
他語氣有些冷,話說得短促,隱隱聽得出來幾分怒氣。
文嬌下了車,抬頭往前看了一眼,冷風將她的頭發(fā)吹得有些亂。
她剛才出門急,忘記帶圍巾,風鉆進脖子,文嬌只覺得冷。
陸嶼洲才進去就有人領著他們往包廂走,這地方文嬌還第一次來,環(huán)境高雅安靜,看著就消費不低。
包廂不小,但是一共就只有一張桌子兩個座位,文嬌在男人的對面坐下。
“不想見到我吧?”
服務員泡了茶后,給他們兩個人各倒了一杯后就出去了,包廂這個時候就剩下她和陸嶼洲兩人。
陸嶼洲說這話的時候,黑眸直直地看著她。
文嬌本來就存著氣,聽到他這話,覺得氣更盛。
她到底是年輕,容易氣盛。
盡管來之前已經(jīng)再三地做過心理準備了,剛才在車上也暗示自己千萬不要惹陸嶼洲生氣,可看著他這姿態(tài),聽著他這話,文嬌就壓不住,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哼著應了一聲:“嗯?!?/p>
應完她就后悔了,咬了下唇,又給自己找補了一下:“我們已經(jīng)結束了,陸總?!?/p>
“陸總?”
陸嶼洲聽著她這稱呼,冷哼了一聲:“你那天可不是這么叫我的?還是說,嬌嬌就是擅長過河拆橋。”
“我沒有過河拆橋。”
她一點都不想由他給自己亂安罪名。
“沒有嗎?”
陸嶼洲嗤了一聲,“用我的時候就喊我陸叔叔,用不上了就喊我陸總?!?/p>
文嬌被他拆穿,臉有種火辣辣的燙。
她垂下眼,看著跟前的茶杯,有些惱羞成怒,卻又清楚自己只能忍著。
想找?guī)拙湓挿瘩g他,可文嬌想了好幾秒,也沒想到什么話。
她以前太懂事了,他連警告的話都沒對她說過一句,以致于現(xiàn)在她落于下風。
明明是他想要個不粘人不上頭的女生陪他,她陪了,現(xiàn)在卻又不認賬,覺得她冒犯。
這個世界上怎么會有這樣的可惡的人,順著他不行,不順著他也不行。
陸嶼洲看著她臉上變化的表情,就知道她在心里面罵他。
他挑了下眉,傾身伸手過去抬著她的下巴讓文嬌抬起頭:“心虛了,不敢看我?”
看到那微微泛紅的杏眸后,黑眸里面的瞳仁突然一縮,陸嶼洲覺得心口好像被什么悶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