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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這么笨!我的意思是,你姐結婚,你不能搶她的風頭,隨便穿穿就好。免得讓別人以為你才是新娘子。要不然這樣吧,”她從衣柜深處扯出一件皺巴巴的衣服,“你就穿這個去,這是你結婚那年我買的。都是好料子,回家熨熨就行?!?/p>
豬肝色的桶形裙,前胸和肚皮處是紅白相間的細格子。
看上去跟小區(qū)門口擺燒烤攤大姐身上穿的,沒有任何差別。
我以為自己會難過。
難過于媽媽的區(qū)別對待。
可我竟然很平靜,只是沉默地接過那件衣服。
原來,只要自己不在意,就不會被這些事情傷害。
見我應下禮服的錢,媽媽慫恿姐姐將婚宴改到市里最高檔的香格里拉酒店去。
她還是那套說辭,“一輩子一次的大事,一定得風光?!?/p>
姐姐十分為難。
“媽,那酒店得提前一年預定。再說,一桌12888起步,實在是太貴了,我婆家不會愿意的?!?/p>
我媽不在意地擺擺手,“讓顧以琛想想辦法,他家在香格里拉大飯店有股份,肯定能騰出時間來。至于費用,哪有妹夫跟姐姐要錢的道理,是不是?”
媽媽看看我,示意我表個態(tài)。
我點點頭,不置可否。
這幾天,無論我媽讓我干什么,我都點頭。
媽媽立刻笑逐顏開,她遞給我杯溫水,讓我潤潤喉嚨。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最近我媽對我的態(tài)度,好了很多。
不過也是,誰會對只知道掏錢的沉默金主惡言相向呢?
姐姐還是拿不定主意,“之前定的那家酒店要付違約金的”
媽媽大手一揮,“傻孩子,你想啊,能在那么高級的酒店擺酒還不花錢,你婆家多有面子。你跟他們說說,幾萬塊的違約金不要就不要了?!?/p>
在媽媽的催促下,姐姐到底去跟準姐夫商量換酒店的事情。
一聽不用自家掏錢,他們答應得特別痛快。
姐姐婆家廣邀自己的親朋好友。
媽媽也不甘落后。
別說八竿子打不著的遠房親戚了,連村頭的大黃狗都恨不得給發(fā)張請?zhí)?/p>
發(fā)請?zhí)麜r,他們大肆炫耀:
“顧氏太子爺專程邀請我們?nèi)ニ木频陻[酒!就是七星的那個!費用全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