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晚菀視線模糊了。
母親猝死那天,身體狀態(tài)已經(jīng)不好了,她不準母親再辛苦。
母親卻堅持要去做保潔,笑著說,“多掙一分,星馳就多一分希望?!?/p>
傅星馳真的辜負了母親對他的付出嗎?
那他,該千刀萬剮。
“怎么?不信?”許心怡踢了踢地上的骨灰,“你去蔚海公館看看,那里有他專門給我建的衣帽間?!?/p>
她俯身,香水味混著死亡的塵土氣息,“你和你媽,不過是星馳哥哥演戲的道具罷了?!?/p>
這時,一個男人過來接她。
“心怡,走吧,傅哥在等你。”他掃了一眼狼狽的桑晚菀,遲疑地問,“桑母死的事,要告訴傅哥嗎?”
許心怡輕蔑地擺手,“自以為是的死老太婆,死了便死了,告訴星馳哥哥作甚?別擾了我和他約會的好心情?!?/p>
等兩人的腳步聲徹底消失,桑晚菀才顫抖著捧起混著沙土的骨灰。
一滴淚砸在粉末上,她突然想起父親臨終前交給她的u盤,以及傅星馳曾無意中提過許氏醫(yī)療正在高價收購這類專利。
一切仿佛都有跡可循。
桑晚菀安葬母親后,匆匆趕去商場——
她已經(jīng)為曾經(jīng)的傅星馳掏空家底,現(xiàn)在要替自己賺學費、生活費。
遠遠地,她看見商場大屏幕正在播放財經(jīng)新聞,傅氏集團少東家出席某醫(yī)療論壇的畫面一閃而過。
她望著那個意氣風發(fā)的側影,無名指上變形的銀戒深深勒進皮肉。
最終,她及時趕到商場。
剛套上厚重的玩偶服,她就看見許心怡親昵地挽著傅星馳走來。
汗水黏住發(fā)絲貼在臉上,她懷著最后一絲希望,撥通那個爛熟于心的號碼——“阿馳”。
對面的男人在同時拿出手機。
電話那頭的聲音如此溫柔悅耳,桑晚菀卻怎么都聽不真切。
原來一切真的都是假的。
直到重重被推到在地,感知覺才在一瞬間回歸。
她手忙腳亂的掛斷電話,重新操縱著笨拙的玩偶站起身。
許心怡撒嬌,“星馳哥哥,這個人就是故意想將我絆倒的?!?/p>
傅星馳陰沉著臉,看向被玩偶服包裹著的桑晚菀,“還不滾過來!”
店長慌忙推開桑晚菀,陪笑:“傅少,她是新來的,不懂事沖撞了許小姐?!?/p>
“小菀,還不快點給許小姐道歉!”
聞言,傅星馳想讓桑晚菀把頭套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