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突然有一天,這份好消散得無影無蹤,以后再也尋覓不到。
那樣,會很難過。
芝麻團喪得快癱成一團。
周梒江壓棉簽的力道重了一點點。
喻見疼得差點跳起來,指尖顫了顫,忍住了忍著,最后到底沒忍住,皺著鼻子說:“原本不疼的,被你壓的好疼。”
“謀殺同桌啊?!?/p>
頓頓,又問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
“你都看見了?”
“嗯?!敝軛c江從善如流地回,“看見你跳起來灌籃?!?/p>
喻見:“……”
我懷疑你在內(nèi)涵我矮。
“為什么不說實話?”周梒江又問。
“因為……”喻見聲音含糊,“她晚讀的時候過來找我,說不想讓爺爺擔心,她爺爺生病了,好像還挺嚴重的,需要錢?!?/p>
“她父母出去躲債早跑了,家里就她一個,她在酒吧兼職賺錢?!?/p>
捏著芝麻團指尖,周梒江把力度放到最輕,擦干凈月牙印附近的血痕,消過毒,貼上創(chuàng)口貼。
玉桂狗圖案正好在正中央。
喻見抿了抿唇瓣,鼓著腮幫子對玉桂狗慢悠悠吹了一口氣,覺得玉桂狗哪哪都可愛。
可愛炸了。
一瓶酸奶很快見底,傷口正好處理完。
周梒江丟掉棉簽回來,芝麻團貼著創(chuàng)口貼的食指微微翹起,搭在空了的酸奶瓶口。
她側(cè)頭,呆愣愣地望著窗外昏黃的燈火,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半邊身子隱沒在陰影里,周身籠著片孤寂。
“回家?”
“我還想恰關(guān)東煮?!庇饕婋p手抱著酸奶瓶,試探著說。
“要什么?”
“大白蘿北!”喻見掰著手指頭,一個一個數(shù),“海帶結(jié)、魔芋絲和小魚丸?!?/p>
“還有什么想吃的?”周梒江問。
喻見搖搖頭:“暫時沒遼。”
周梒江去買關(guān)東煮,喻見看著少年挺拔的背影,揉了揉酸澀的眼睛。
她覺得自己像個不討喜的小丑,永遠不敢以真面目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