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醉成這樣。
喻見看著湊過來的周梒江,少年生得實在好看,眼皮微微耷拉著,眼尾向上收斂,看上去帶著點困意。
喻見覺得自己心率過快了,一緊張,結(jié)結(jié)實實打了個嗝:“嗝——”
抱著書包,喻見認認真真思考了足足五秒鐘,又認認真真回:“我不吃花生米?!?/p>
“也不吃豬耳朵。”
周梒江差點氣笑了,又去捏喻見的耳垂。
喻見一手抱著書包往前蹭兩步,騰出只手去拽周梒江的襯衫下擺,特委屈地說:“我抱不動?!?/p>
“手好酸嗚嗚?!?/p>
周梒江視線下移,落到芝麻團的小書包上:“………………”
淺藍帶小狐貍印花書包,抱在懷里,前面貼后面的,里面最多裝本書。
周梒江單指勾過喻見懷里的小書包,甩到肩上:“我背。”
“好啊?!?/p>
芝麻團變臉似的,再也不見丁點兒沮喪,抿著唇瓣笑得像只偷了腥的小狐貍。
大爺心滿意足地走了。
倆人由一前一后走變成并排走。
過了紅綠燈,周遭逐漸安靜下來,燈影愈發(fā)稀疏,遠遠傳來拉長的犬吠聲。
喻見很安靜,左看看右看看。
看著沒有半點殺傷力,但經(jīng)過剛才那一遭,周梒江覺得她是處在隨時能搞事的狀態(tài)里。
離家還有幾百米遠,周梒江眉心狠狠一跳,下意識去看身邊的芝麻團。
芝麻團不知道什么時候停下了腳步,正雙手抱著膝蓋,貼墻蹲著,安靜當蘑菇。
如果不管這顆蘑菇,那明天一早的社會新聞極有可能是:《震驚!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毀滅致使花季少女夜宿街頭》
“腿酸,走不動?”周梒江走到喻見面前站定,摸出手機,準備打車。
喻蘑菇?jīng)]理他。
過了好一會兒,喻蘑菇才抬頭看他,眼眶泛紅,看得出像在努力憋著什么,她吸吸鼻子,又別過頭。
周梒江滑開鎖屏的手指又松開,在喻蘑菇面前蹲下:“喻見?!?/p>
喻蘑菇依舊沒理。
夜風(fēng)一陣接一陣的吹,沒了剛才的余熱。
很多時候,周梒江情緒是真的淡。
倒也不是真的因為他不辯喜怒,而是往往沒什么人敢惹他。
少年順遂慣了,很多事對他而言輕而易舉,久而久之養(yǎng)成了自由散漫的性子,無拘無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