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有新鮮生魚片和刺身,她去過這個國家多次,至今未能適應這種美食。所以她的筷子轉(zhuǎn)了個彎,落在了煮熟的丸子上面。
在滿耳朵的八卦下,解宴清潤的,仿佛她手邊檸檬水的聲音悄悄地落入她耳裏。
“是不是覺得無聊?”
他就坐在她身邊,低頭說話時,氣息悄然觸碰到她的耳廓脖頸。桑暖夾不住那個丸子,掉落在面前的白色餐盤上。
但她沒有時間關心,因為全副心神,都在了旁邊那個人身上。
“有一點。”她也小聲地說,對上解宴被霧氣渲染的眼眸,有這么一瞬間,她忽然明白了解宴為什么很喜歡吻她的眼睛。
因為太漂亮了。
漂亮的東西總是想讓人據(jù)為己有。
只是現(xiàn)在還不能,桑暖想嘆氣。她第一次覺得,工作實在太影響談戀愛了。
然后下一秒,她在桌下的手被人碰到了。第一時間應該要拍開的,不過她看到解宴揚起的眼角,如同一只拿到心愛玩具的貓。于是,她輕輕握住了那只伸過來的手。
這么晚的時間,這家餐廳只有他們這一單客人,奈何人多,倒也占了大半個餐廳。在那么多人面前,偷偷地牽手,莫名給桑暖一種刺激的感覺,否則怎么解釋越來越加快的心跳。
她掩飾般地低下頭,喝了一口檸檬水,奇跡般地嘗到一股甜味。
“我也是?!苯庋绲纳裆绯#斑@些聚會不太好玩?!?/p>
他的聲音輕輕的,近乎耳語,大概只有桑暖能聽得見。
手握得緊了,隱隱有出汗的趨勢,可是桑暖還不想松手。她抬眼看了一下店內(nèi)懸掛的時鐘,離結(jié)束還有一會兒,可是她有些等不及。
因為牽手不能滿足,她想要得到一個擁抱。
所以桑暖松開手,想站起來先說離開,但是解宴卻依舊沒有松開。
桑暖以眼神示意他松開,可解宴固執(zhí)地搖頭。
不能松開。
松開,就會失去。
解宴的睡眠質(zhì)量向來不太好,他常常會做噩夢。幼時的夢一直都關于那個逼仄的黑屋,即使在夢裏,也會壓抑得讓他喘不上氣來。后來的少年時期,他卻不太做夢了。
即便他很想,夢到他喜歡的女孩。
而現(xiàn)在,他會經(jīng)常夢到桑暖。她會對他笑,眼裏倒映著他的模樣。
只是夢境的最后,她手上拿著刀片,割開了他的手腕,還有她的。夢境染上血色,桑暖的唇角冷漠,她說,她愛的不是他。
她愛上的是一個虛假的人格。
可是,醒過來嗯解宴想,即使是虛假的人格,只要你喜歡,我愿意一直為你扮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