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冬天,尤其是宛城如此shi冷的冬季,桑暖都是靠著羽絨服度過的,所以她將羽絨服視為保暖的神器,再厚實的衣服也不如羽絨服來得溫暖。
因此她真切地覺得,解宴的搭配雖然時尚,但達不到保溫的效果。
解宴發(fā)來一個無奈的表情,他說:我原意是想讓你夸我。
桑暖問:夸你什么?
夸我……這兩個字之后,就再也沒有新的消息浮上來。
桑暖當(dāng)然知道他想要聽的夸讚是什么,這個時候他就失了一直以來的沈穩(wěn),顯露出他這個年紀(jì)應(yīng)該有的,面對心愛女孩的糾結(jié)心思。
別別扭扭地遮著不想讓她知曉,又害怕她真的不知曉。
桑暖在對話框裏,刪刪減減,要寫的話斟酌了無數(shù)遍,還是沒有勇氣發(fā)出去。真奇怪,若要讓她口頭說出來,她會毫不猶豫,但是話語在筆端,她卻覺得莫名羞澀。
可能見桑暖長久沒有消息發(fā)過來,解宴終于放棄,他給她拍了一則視頻,鏡頭從紛揚的雨雪切換到他的臉,還有機場內(nèi)正中的航班信息。
解宴接了一個頂級奢侈品的代言,正要飛往國外。他的飛機只比桑暖的晚半個小時。
這個時候,桑暖恨起了宛城的面積廣大,以至于這一座城市,竟有兩個機場。而他們的航班,竟然不在同一處。
桑暖把對話框裏的消息的全都刪除,然后重新發(fā)了一條信息:雪是金色的。
因為機場的燈火通明,將紛揚的雨雪染上了顏色。
然后緊接著,她又發(fā)了一條:我喜歡的人真帥。
這一句話真的發(fā)出去了,倒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難以啟齒。很快的,解宴回過來一條語音。不長,就三秒鐘。
明明只除了自己別人是聽不到的,可桑暖卻像做賊心虛一樣看了一眼周圍,才點開解宴發(fā)過來的語音。
夾雜著點點雜音,可他的聲音依舊清晰。
“阿暖?!苯庋绲穆曇粲悬c悶,他低低地在桑暖耳邊說,“我想你了。”
舒舒將接下來的工作要點記好,抬頭時卻看見桑暖對著手機笑,因為是素顏,她戴著遮住了大半張臉的口罩,但是眉眼依然生動。
舒舒疑惑地問她:“為什么看個座位表能那么高興?”
桑暖抬起頭,眼睛仍是彎著的。
“就,突然很高興?!?/p>
桑暖在飛機上昏昏欲睡,只是睡意不夠濃厚,她沒有徹底睡熟,意識告訴她還是醒著的。不過這一天的奔波,也沒有讓她狀態(tài)太差。
造型師為她吹了個從頭頂往下的大波浪,配一條薄荷色的長裙,這條裙子好看是好看,但是布料與桑暖的肌膚天生犯沖,她總覺得穿著不太舒服,可又說不出來是哪裏不舒服。
反正只有一個晚上,桑暖把長發(fā)撥到耳后,努力使自己忽視布料的不適。
她這次終于看了座位表,果不其然,她的座位與那個叫做陸曼的新人在一起。不過,更值得一提的是,沈沫沫的座位就在她的前頭。
閃光燈的強度幾乎要將她的眼睛照瞎,桑暖走下紅毯,直到看不見攝影機,才想揉揉眼睛。舒舒小聲地提醒她:“眼妝,小心眼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