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對她說,回國后還是去國內(nèi)的醫(yī)院看一看,國外的看起來都是庸醫(yī),連一個小小的感冒都治不好。桑暖牽起唇笑了一下,并不應(yīng)該怪醫(yī)生,她覺得很大原因在于她高強度的工作,才導(dǎo)致一個感冒,竟然在她身體裏頑強地扎根了那么長時間。
回到國內(nèi)是深夜,桑暖低著頭走出機(jī)場時,不意外地看到了那輛黑色的車。她同舒舒道別后,拉開車門,上車的時候她的腳步有點不穩(wěn),導(dǎo)致桑暖就這樣摔進(jìn)了一個懷抱。
帶了點薄荷味的一個懷抱。
解宴的唇尋到她的鼻尖,輕輕蹭了蹭,問她怎么了。
“有點感冒?!鄙E€是沒有摘下口罩,怕感傳染給他,“你暫時離我遠(yuǎn)一點,免得被我傳染?!?/p>
在與解宴的幾次通話中,她都沒有說起過這件事。
解宴聽了她的話后,仍是沒有放開她,他如同黏在了她身上一樣,一刻也不舍得分離。
“怎么突然感冒了?”他拿手去探桑暖額頭的溫度,解宴的手常年是冰冷的,但是這一次卻難得帶了溫度,干燥、溫暖,很舒適。
太舒適了,桑暖將頭在他手下蹭了蹭,然后靠在他肩上,聲音低低的,語速很慢,是累極了模樣:“小感冒,沒有發(fā)燒,吃了藥睡兩天就好了?!?/p>
這一晚,桑暖睡在了解宴家裏??赡苁菐Р〉木壒剩胂笾械膸в衅诖虿缓靡馑嫉那榫w沒有出現(xiàn),他的床看上去太柔軟,她只想好好地睡上一覺。
在閉上眼的時候,桑暖看著四周尚算不上熟悉的環(huán)境,腦中忽然閃過一個想法,解宴的家裏,太冷清了。
不是擺設(shè)或色調(diào)的冷清,而是一種感覺,像是長久沒有住人的那種冷清。
但是很快,這個想法就被睡意驅(qū)趕走。
眼前完全暗下來的時候,桑暖才覺得之前想得太簡單。她的身邊躺著她喜歡的人,她能感受到他的體溫,他的呼吸,他的存在。
明明有那么濃重的睡意,可是就是睡不著。
桑暖翻身,頭枕著解宴的胳膊,有關(guān)于解宴的氣息,這下完全包裹了她全身。
“我睡不著?!彼f,“都是你的錯。”
全都是因為解宴,攪亂了她所有的思想和感情。
解宴的手順著她的發(fā)絲往下,到了背部卻克制得沒有下去,仿佛真的只是幫她梳理頭發(fā)。他無條件的,沒有任何緣由地向桑暖承認(rèn)錯誤。
如此坦誠的認(rèn)錯,給解宴的獎賞是他從桑暖的眼尋到她的唇,她的唇舌像美味的毒藥,誘人上癮。
桑暖此時也想不到會不會被傳染的問題,她模模糊糊的意識裏,希望解宴能吻得更久一點。
什么時候睡著的,桑暖已經(jīng)記不清了。這一覺睡得很長,她只在中途醒過一次。
偌大的床只有她一人,解宴似乎在打電話,聲音輕輕的,但是冷漠得不近人情。
“你喜歡她,我就將她送給你。”
“你喜歡那個位置,我也可以送給你,你永遠(yuǎn)都不會下來?!?/p>
意識太模糊了,這兩句話也是過耳既忘,桑暖翻過身,沒多久,她就感覺到解宴坐到了床邊。
她似乎對他說了什么,又陷入了沈睡。只能記得入睡前,他的指尖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