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次解宴說不想叫她桑暖姐后,他就隨相熟的工作人員喊她阿暖。其實桑暖雖然工作多年,但也才二十四,不大的年齡,相熟的人會叫她暖暖或阿暖,不相熟會客氣地喊她桑老師,解宴起初叫她桑暖姐,反而讓桑暖覺得有些不習慣。
但是現(xiàn)在解宴喊她阿暖,她也覺得不太習慣。
大概是解宴說的這兩個字,總無言帶了一點親昵的味道。
解宴抬起頭,又問了桑暖一遍。
這次倒是桑暖垂下眼,不知道如何回答。
她不知道解宴的生日,只是以前隱約聽人說過,解宴似乎極愛這個牌子的腕表,于是就讓舒舒買了一個回來??傻降撞皇亲约河H自挑選,總歸顯得沒有誠意。
解宴應(yīng)該也從她的沈默知曉了,沒有再問。他捏著那只腕表,動作看起來隨意,只是力道很大,幾乎要將它捏碎一般。后來,他將盒子蓋上,也將那一點情緒蓋上。
解宴仍是彎著眼,他的笑就像他身上的白襯衫一樣干凈。
“我能再討一個生日愿望嗎?”
桑暖點頭。
“阿暖是烏城人吧。”解宴看著她,小陳不知道什么時候?qū)④嚧伴_了一道縫,應(yīng)該是為了通風,卻將一縷陽光洩進來。陽光落在她臉上,像落在一塊羊脂美玉上。
連日光都留戀,怎能不叫人占為己有。
桑暖說是。
“我下回去烏城時,能請阿暖做我的導(dǎo)游嗎?”
“當然可以?!鄙Ef,“烏城我最熟了。”她可以帶他去吃最地道的小吃,還有去看各色景點。
說起烏城,桑暖就有說不完的話,她很愛這個連名字都帶了婉約風情的城市,家鄉(xiāng)的小城,常年飄著婉轉(zhuǎn)的曲聲唱詞。
她說:“你去過烏城,一定會愛上那裏?!?/p>
她對烏城有一種盲目的自信,覺得每個人都會喜歡它。
解宴微微側(cè)了側(cè)頭,那道陽光從她臉上滑到了她頸上,桑暖脖子上還帶了一塊玉佩,那是秦扶風用強硬的手段逼梅如帶上的,桑暖還沒來得及摘下來。
他覺得那塊玉佩就是一道枷鎖,鎖住了梅如。
解宴的心情忽然變得很好。
他說:“我會的?!?/p>
后來是小陳送她回去,回來時小助理正好買了早飯。舒舒招呼小陳要不要一起吃,或者帶幾份回去。
小陳也不客氣,拿了一屜小籠包,淋了辣醬和醋下去。聽到舒舒的話,他搖搖頭:“我老板的嘴很挑,不吃的東西特別多?!?/p>
桑暖才拆開一瓶牛奶,聞言有些驚訝:“解宴看起來不是挑食的模樣?!?/p>
小陳咬著筷子,神情看起來有些為難,過了會,他笑笑說:“我們老板挺挑的?!庇嘞碌?,再沒有說了。
桑暖喝了牛奶,便覺得有些困,舒舒給她拿了小毯子,她到后座準備休息一會兒,就聽到一陣吵鬧聲。
舒舒拉開車門,看到不遠處好幾個小姑娘拉了一串橫幅。
桑暖覺輕,動靜一大就不能入睡。她把毯子拉到頭頂,沒一會兒,就聽到舒舒回來時的響動。她叫阿鐘將保姆車開得再遠一些,然后輕聲對桑暖解釋。
“那是解宴的粉絲,來為他慶祝生日的。”舒舒說,“昨天劇組不讓他們進來,硬是等到了今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