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暖準備再緊急呼叫一次的時候,電梯裏的燈亮了。驟然亮起的光刺得她瞇起了眼,桑暖適應(yīng)了一會兒,按下樓層鍵,電梯開始正常地上升。
叮的一聲過后,電梯停在了二十七層。桑暖向他伸手,“你可以嗎,我送你回房?”
她的手指白皙,指尖還帶著淡淡的粉,像落在雪上的紅梅。解宴的視線從她指上掠過,他沒有握住那只手。
“我還好。”
但是桑暖還是將他送回了房間,離開時,解宴忽然叫住了她。
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耳根泛起了些微的紅:“剛剛,你說要請我喝啤酒?!?/p>
桑暖想起來,她從塑料袋裏拿出一罐啤酒,啤酒從冰箱裏拿出來的時間有點長,表面都結(jié)出了水珠。她看解宴接過她遞過去的啤酒,手上只留下瓶罐上的水珠,還有他的手指擦過的指尖的觸感。
桑暖縮回手。
回到房間,關(guān)東煮已經(jīng)徹底冷掉,桑暖咬了一口年糕,最終還是放棄掙扎,將那一整碗的關(guān)東煮扔進垃圾袋。手機在口袋裏響了起來,是舒舒打過來的。她告訴桑暖,劇組七點正常開工。
桑暖拉開窗簾,外面天沒有亮,但有了一點熹微的晨光,雨不知道什么時候停了。
倉促地睡了一兩個小時,桑暖就被舒舒叫醒。舒舒看了看被桑暖隨手扔在桌上的購物袋,又看向她。購物袋裏綠色的易拉罐特別顯眼。
“你昨天晚上喝酒了?”
桑暖抓起一邊的枕頭,把臉埋在枕頭裏。
“沒有喝?!鄙E穆曇羲鉂庵?,“我買了,但沒有喝?!?/p>
舒舒放下心來,沒喝就好。
桑暖平時不愛喝酒,只是心情很好或者不好的時候愛喝一罐,她的酒量也不行,往往一罐下去就醉了。醉酒的桑暖愛胡言亂語,舒舒曾被她拉著,聽她說了整整兩個小時的話,從小時候鄰居家的貓說到第一次演戲時的ng,跨度十分之大。
下雨過后,是久違的晴天,天空藍得像塊透明清澈的藍色玻璃。
上午桑暖的戲份不多,主要是男主和秦扶風(fēng)的對手戲,桑暖只要提供一兩個側(cè)影和幾句臺詞,很輕松。
桑暖補妝的時候,聽到身后的工作人員在輕聲交談著今天引爆的熱度新聞。
“上次的爆出來的戀情許裴至承認了,但是卻說今年三月已經(jīng)和那個模特分手了?!?/p>
“也不知道有沒有真的分手,那個模特,長得真漂亮。這么漂亮的人才能和許裴至在一起吧?!?/p>
舒舒聽到后面的談?wù)?,臉色變得不好,她看了一眼桑暖,她家的藝人臉色如常,似乎沒有受到影響。
桑暖和許裴至在一起的一年,沒有瞞著身邊的工作人員。即使已經(jīng)過去不短的時間,舒舒還是怕她聽見會不開心。
桑暖在她掌心裏塞了一顆糖,對舒舒說:“笑一笑?!?/p>
今天恰好是飾演桑暖姨母的女演員殺青,結(jié)束后,她請劇組的人吃飯。
那個女演員劇中扮演的是溫婉的角色,實際上性格豪爽,與林導(dǎo)拼酒,一口氣喝下三杯酒,依舊面不改色。
桑暖知道自己的酒量不行,并不多喝。而且現(xiàn)在拍攝的進度,正好到了梅如失去她的孩子之后,她需要體現(xiàn)梅如的憔悴消瘦,所以更不能讓自己的體重上去。
因此眼前那么多的佳肴,她只能吃一點水煮西蘭花和玉米。
不能吃飽,桑暖顯得心情低落,但是這種場合她一點也不能表現(xiàn)出來。
舒舒跟了她多年,看到她垂下眼,用叉子叉起一個個西蘭花,卻又不吃,就知道多半是因為吃不飽不開心了。她碰了碰桑暖的的手,輕聲說:“拍完這場戲請你去吃烤肉?!?/p>
桑暖抬起眼:“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