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任道鵬這么一說,鄭昆本能地警覺起來看了看飯店的外面,原本想回答一句&ot;大膽的是她呀&ot;,可是話到嘴邊,想了想又吞了回去。任道鵬見鄭昆不吭聲,一時也覺得無趣,又呆了兩三分鐘便告辭了。
現(xiàn)在又剩下鄭昆自己一個人了,看了下手表,已過去四十多分鐘了,秀怡還是遲遲沒有出現(xiàn)。他又去柜臺要了杯啤酒,一邊抽煙一邊喝著啤酒,百無聊賴地看著門口進進出出的人群,都這時候了,趕到f市恐怕也得十來點鐘了吧?
正這樣想著的時候,秀怡提著一個大大的旅行袋和一位中年婦女出現(xiàn)在了樓梯口,在門口和婦女告別后,扭身徑直朝鄭昆這邊走了過來,一臉歉意地說:&ot;真不好意思,把你搞昏頭了,讓你等了這么久!咱們走吧……&ot;她說話的語速很快,似乎是擔心被人看見,只想盡快想離開飯店。
&ot;等多久我都愿意!&ot;鄭昆笑呵呵地說。出了酒店大門來到負一層停車場,兩人坐進車里,心情才沒那么緊張了。鄭昆一邊發(fā)動汽車,一邊扭頭問道:&ot;直接去f市?要不要換下衣服呢?&ot;
秀怡笑了笑,拍拍鼓鼓囊囊的旅行袋說:&ot;還換什么……衣服我都帶好了的啦!到了那邊再換也不遲……&ot;
汽車駛出停車場后,立刻躥進了街道上霓紅燈五顏六色的光影之中,鄭昆緊緊地握著方向盤,在過紅綠燈的時候不經(jīng)意地說了句:&ot;今天……你真的好美!
好多男人從頭到尾都圍著你轉,向你獻殷勤呢!&ot;
&ot;你在胡說什么??!&ot;秀怡聽出了他話里濃濃的醋味兒,臉龐羞得紅彤彤的,扭頭從挎包里拿出粉盒來往臉上撲了撲,&ot;你就放心好了,人多誰也沒機會下手,況且都是人家哪會像你這么厚臉皮的?&ot;她望著車窗外說。
鄭昆一時沒了言語,車子出了c市上了高速直奔f市而去,遠處零零散散的民宅和路邊黑漆漆的樹影不斷地一閃而過。本來以為最少十點種才能到達的,可是道路卻意外的通暢,八點才過一刻就到了f市。
賓館是鄭昆早就定下了的,他以前來f市大高爾夫球的時候,常來這家叫四海一家的賓館下榻。在前臺登記交了錢之后,兩人被引到了第四層走道盡頭的房間里。從頒獎會再到酒會,秀怡都一直緊繃著的神經(jīng),到這時候好不容易才松弛下來,她本想換套衣服,一看時間太晚了,便決定先下一樓去吃點飯。
在c市吃了不少東西,所以只點了份清淡的菜肴和兩瓶啤酒,在放松了的心情下兩人又重新干了杯啤酒。一到f市,鄭昆就莫名其妙地感到心安,或許是因為離c市遠一點對出軌的負罪感就會弱一點的原因吧。
兩人一邊嘮嗑一邊吃飯喝酒,回到房間已經(jīng)快到十一點了。一關上門鄭昆就把女人擁在了懷里——忙碌了一天,現(xiàn)在才有了屬于兩人的空間,秀怡也一掃之前的疲憊,順勢靠在男人的xiong膛上和他熱情地接吻。
寂靜的房間里,只聽得見舌頭翻攪出的&ot;嘁嚓&ot;聲和雜亂的呼吸聲,還有衣服摩擦出的&ot;窸窣&ot;聲。
長長的熱吻過后,秀怡撤回了嘴巴站直了身子,攏了攏凌亂的頭發(fā),款款地走到落地窗前往外面看了看,看見涼臺上放著一張原木色的桌子和兩把白色的椅子,便對鄭昆說:&ot;屋里太熱了,到外面去透透氣也好……&ot;說罷便推開玻璃門抬腳走了出去。
鄭昆雖然不想透什么氣,也只好跟了出去。
在屋里往外看時,外面黑黑的一片,來到外面抬頭一看,一輪明月高高地懸在深邃的夜空中,將水銀一般的光線灑落下來,依稀能看到遠山的輪廓如屏風一般地矗立著,也能看到不遠處的寬闊的高爾夫球場了。
&ot;這里的月亮似乎比c市的還要大、還要亮些,我都不敢直視它了,這光……仿佛要將心兒肺兒都給照明了來……&ot;秀怡望著月亮低聲地自言自語,旁邊的樹上一陣&ot;沙沙&ot;地作響,一股清冷的秋風吹過涼臺,使她冷不丁地打了個寒戰(zhàn),縮著脖子說:&ot;好是好,就是有點冷了……&ot;
&ot;那就別呆在外面,著涼了可不好!&ot;鄭昆趕緊關切地說,他哪里是在賞月——心里早被yin邪的情欲給充滿了。正如他說的那樣,回到了房間里可比外面暖和多了,可是秀怡又要去沖澡,他只好躺在床沿等著,眼巴巴地看著女人朝洗手間走去。
秀怡走到開關的地方,&ot;啪&ot;地一聲按下了頂燈的開關,房間里霎時一片黑暗,只看得見灑落在陽臺上的月光反射在落地窗上,有些微微發(fā)白。鄭昆使勁地睜大眼睛看女人所在的地方,依稀能看見女人在洗澡間門口弓著身子,從發(fā)出的&ot;窸窸窣窣&ot;的聲響來判斷,她是在脫身上的旗袍了。
過了一小會兒,目光漸漸地適應了房間里的黑暗的時候,鄭昆看得更清楚了些,只見女人把背對著他,身上仍舊披著旗袍。一般來說,脫衣服都是從外而內(nèi)一層層地剝開,可是秀怡卻不這樣,而是從內(nèi)而外一件件扯拖出來,生怕給身后的——即便有過肌膚之親——男人看到了自己裸露的軀體似的。而這種矜持的個性,也正是讓鄭昆欲罷不能的原因:原本端莊文靜的女人一到床上,展露出來的風情往往使人意亂神迷;如果本來就放蕩的女人,再怎么風騷也沒多大意思了。
正在浮想聯(lián)翩的時候,眼前白光一閃,女人飛快地躥進了洗澡間里,&ot;嘩嘩嘩&ot;的流水聲從里面?zhèn)髁顺鰜恚涣舻梅块g里絲絲縷縷的香味。
鄭昆聞著這若有若無的氣息,輕手輕腳地走到落地窗前將窗簾大大地拉開,好讓皎潔的月光攀爬過來射進溫暖如春的房間。布置好這唯美的場景后,他又躺回了床上,美滋滋地等著美麗的獵物登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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