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亮了,云南縣城門還未開,文參軍正好帶著輕騎衛(wèi)隊趕到了云南縣城,他立即指揮幾隊輕騎分頭控制了各個城門,還有幾隊直奔上泉鎮(zhèn),守住了上泉鎮(zhèn)來往的各條道路。
時辰一到,西城門大開,文參軍率領(lǐng)輕騎進(jìn)了城,守門衙役往后面一退,文參軍便看到許縣令在城門里跪等著,神色中滿是絕望,身后還有不少傷兵和親隨仆從。
“許縣令,你沒跑就好辦!走吧,有話到府里說!把縣內(nèi)有品級的官員都喊來吧!”文參軍下馬邊走邊說。
“往哪里跑啊!家眷還在老家!再說卑職還能跑得過您這輕騎衛(wèi)隊!”許縣令起身答話,兩晚上沒睡,他這時反而輕松起來,跟在文參軍身后朝縣衙走去。
中午的時候,有人在云南縣街上傳開了消息:縣令被抓起來了,要送到云州等防御使大人發(fā)落,說是通匪和治縣不利引發(fā)民變。主簿王大人被訓(xùn)斥了一早上,處罰了兩年俸祿。新來的縣令姓文,是巡邊軍參軍出身,說話軟,手段硬,上來先砍了張書吏等一干人,查辦了不少從犯軍卒。如今云南縣和上泉鎮(zhèn)被巡防輕騎接管,自此應(yīng)該再沒有土匪、流寇敢輕易來上泉鎮(zhèn)鬧事了。
快晚上的時候,又有消息說,雙梁村里長下午帶村里老少押了不少受傷土匪和官軍進(jìn)縣里,請縣里懲辦這些軍、匪,并查辦攻擊村子的主犯。新縣令和他們從下午一直議事到現(xiàn)在,恐怕事情挺大。
云南縣縣衙里,雙梁村來人正和文參軍,不!是文縣令,商討善后事宜。
“文縣令,這次我村遭山匪和官軍聯(lián)和絞殺,傷六十多人,亡二十一人,有人家父子兩人都被殺,不嚴(yán)辦兇手不足以平民憤?。 崩戏蜃涌犊愒~。
“夫子和馮里長放心,防御使大人在接到堂報后便下了決心要懲處這些通敵叛國、勾連匪徒的首惡主兇。只是涉及到通敵這種大事,防御使大人不想治下縣里出這樣的事被同僚攻訐,只能謹(jǐn)慎處置。但一定會嚴(yán)辦!”
“只是。。。。。。我聽聞逃回來的兵士說,雙梁村竟然有火器,而且許縣令塘報說村內(nèi)還有鑄鐵坊,這都不合乎常理,鹽鐵管制你們也是清楚的吧?。俊蔽目h令開始討價還價。
“鑄鐵坊產(chǎn)量極低,每年只出不足兩千斤,這次發(fā)生這樣的事,我們深感‘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決定將鑄鐵坊移交官家?;鹌鲃t是因?yàn)榇逯杏形坏な?,偶然?xí)得煉制之法,大人您也知道如今硫黃奇缺,缺了硫磺火器已經(jīng)煉不出來了!”老夫子很沉穩(wěn)地說。
“是啊!大人明鑒,您可以實(shí)地去探察!我們?nèi)缃衲母矣幸痪浼僭?,更不敢欺瞞大人!”馮老大補(bǔ)充。
“那倒不必,這樣,以后每年你們給縣里交一千五百斤鐵代了徭役,這次村里又死傷這么多人,縣里五年內(nèi)也不再向村里征丁?!蔽目h令亮了底牌。他明白沒有鐵礦砂,光有鑄鐵坊沒用,而且雙梁村地處深山,緊鄰邊境,官家也不可能真正接管。
“只能出一千斤,大人!作坊小、產(chǎn)量低,雖然鐵價不低,可還要養(yǎng)著流民雇工,實(shí)在艱難!”馮老大還價。
“那就這樣定了!過兩天你們來領(lǐng)官憑。以后這鑄鐵坊算是官辦,交由你們村打理日常。你們自行招募莊丁看護(hù)。還有前晚搶奪上泉鎮(zhèn)的山匪與你們可有關(guān)系?”
“沒有,那伙人想是看著許縣令調(diào)走了兵卒,瞅空前來搶掠的!”馮老大做出保證。
文縣令心想,反正搶的都是賭館、娼館這些不良商家,又坐實(shí)了許縣令的治縣不利,便不想深究下去。于是他安排人收押了山匪,又和幾人談了一會兒,處理完善后,和眾人告了辭,忙著辦理各項(xiàng)交接去了。
張老道、孔盛冬和馮五哥等在門外,見了馮老大和老夫子出來急忙迎上去。
“大致按我們的想法定了下來!這新縣令也不是個善的!以后要茶館那邊多看著點(diǎn)縣里!有任何消息立即報到村里?!瘪T老大安排完張老道,把里面談的情況一一和大家說了一下。又讓孔盛冬和馮五哥快去一下上泉鎮(zhèn),看一下商號那邊,確保商號正常運(yùn)轉(zhuǎn)。他們剩下幾個人又急匆匆趕回村里。
過了幾天,許縣令死在了云州的地牢里,死因不明,據(jù)說是zisha。縣里又殺了幾個人,胡四被押到刑場時頭上的傷還隱隱作痛。他是被一個壯碩的年輕女人打倒的,等醒來就被綁了,然后被押回到縣里,作為主犯之一被處死,被砍前想喊一句,又不知道是喊“饒命!饒命!冤枉啊!”還是“十八年后老子還是。。。。。?!北惚豢沉四X袋。
那野離氏族的細(xì)作,則被送到云州城,防御使親自大人審了兩次,人被打的血肉模糊,李嗣本命令當(dāng)街?jǐn)厥?,以震懾各心懷叵測的異族。
之后文縣令被正式任命,輕騎撤回了云州城一半。鄧副都尉被啟用兼任縣丞。似乎一切又回到了正常。只是。。。。。。死了不少人!該死的人!還有無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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