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了!都錯了!”眼睛里似有淚光閃過,祝珩無助又困頓,他雙手抱著頭,將自己埋在桌面與手臂之間的黑暗空隙里,不知是不敢面對自己還是不敢面對顧楠,失落的聲音悶悶難捱:“對不起,哥哥。我以前……做過許多讓你誤解的事情,我傷害了你,也傷害了他,我分不清喜歡和感激,我看不清楚自己的內(nèi)心,我把一切都弄糟了?!?/p>
一雙散發(fā)著淡淡花香的柔軟雙手搭在他硬挺的肩膀上,沁入鼻腔的芬芳變得克制又撫慰,溫潤如流水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阿珩。”
祝珩還埋在肘間不肯起來。
顧楠的笑一如這些年對他寬容關(guān)切的兄長,眉梢之間滿是溫柔:“別自責(zé)了,這不怪你?;蛟S,我也有錯?!?/p>
“坦白說,當(dāng)年把你從水里救上來的,并不是我?!?/p>
祝珩渾身電擊一般一顫,不可置信地抬頭。
漫天刺目的純凈,雪如鵝毛一般紛紛揚揚,a市很久沒有過這樣大的雪了。
元旦假期,按理說應(yīng)該是熱鬧非凡的,可似乎因為雪下得太大了,因此街上的人比平時還要少了許多。
白雪皚皚的天地之間,只有稀疏的幾個行人匆匆而過。郊外幾乎無人的公路上,一輛通體漆黑的高級轎車在白色的柏油馬路上疾馳,風(fēng)馳電掣間,地面上的積雪也被汽車尾氣噴出的熱燙得融化,在一片白色之中留下一片長長的水痕。
時近午夜,alpha坐在車廂里,方向盤被他攥得咯吱作響,骨節(jié)都泛了白。
他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玻璃窗外的道路,油門愈發(fā)踩得用力,絲毫不顧雪天高速開車有多么危險,儀表盤上的指針已經(jīng)快要滿格。
深及腳踝的雪被車子飛速碾過,飛揚起一陣陣噴灑狀的雪幕,如同婚禮現(xiàn)場在壓力罐中被噴出的白色禮花。
安靜的車廂里面除了alpha急促緊張的呼吸再無其他聲響,金色的路燈灑在潔白的雪花上,亮晶晶地閃著耀目的光輝,如同是滿天繁星墜落了滿地。
祝珩歸心似箭,好幾個紅燈他都視而不見。他亢奮到了極點,眼睛都變成了紅色,他像個發(fā)情期的野shou,只一心想要找到自己心愛的伴侶,急切地想要抒發(fā)自己的情難自抑。
他好想見到他的beta,想放下所有的顧慮跟他表白:“我喜歡你?!?/p>
我喜歡你,我喜歡的一直都是你。
都怪我,是我記憶錯亂,認(rèn)錯了人,把感情錯寄了這么多年,害你受了那么多委屈。
如果你想,我們可以續(xù)約,只不過這次你是甲方,我一分錢都不要,余生都簽給你。你打我也好罵我也罷,我只想寵著你,我會尊重你、保護你,把之前虧欠你的都補回來。
凌落,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