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誤會了?!薄肝铩估淅涞卣f,“我們的地位從不是對等的。過去的社會分成三六九等,每個階級之間都有著不可逾越的屏障,現(xiàn)在也一樣,你站在同等的地位和我說這番話非常奇怪?!?/p>
「物」說完后笑了,周圍的沒落人也跟著笑了。如兩天前那般,他們是以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取笑我們。
鄺秀婷沒有退卻,再說:“社會是進(jìn)步的,我們可以做出改變,沒有必要遵循守舊?!?/p>
「物」收回笑聲,“感謝你為雙方和睦做的貢獻(xiàn),為此可以保證你永久不被選為上供之人?!?/p>
“不應(yīng)該這樣,”鄺秀婷碎碎念起來,“不應(yīng)該這樣。我知道世界是不平等的,正因如此,我們才會努力追求平等的世界?!?/p>
“哈哈哈…………”「物」再次放聲大笑,“你真是一個樂觀開朗的人,但有一件事情你過于樂觀看待了,不是我們不想追求平等的世界,是我們不想和你們處于平等的地位?!?/p>
“什…………什么。”鄺秀婷的表情僵住了,像一座冰雕,“你知道我們這兩天是怎么過的嗎。為了決定以后的路怎么走,我們分崩離析,根據(jù)不同的想法還分成好幾個不同派別,各個派別之間相互算計、爭斗、你死我活,”她握緊手中的儀器,“甚至還有人想出同歸——”
鄺秀婷果然知曉我們的計劃了,這樣下去可不行——
“喂?!蔽覜_他們那邊喊道,“鄺秀婷,你現(xiàn)在看清了吧,看清他們虛偽的嘴臉了吧?!?/p>
鄺秀婷見我醒了,怔了一下?!肝铩箘t淡定地轉(zhuǎn)身向我走來,它體內(nèi)的上白石太郎已被更換成另外一人,是之前帶著骨頭項鏈給了我一棍的那名沒落人。這人的嘴角勾起,像看到什么稀奇玩意似的表情。
光是「物」的體重就能突顯它的可怕。它每向我靠近一步都像將它身體的一部分重量壓過來,漸漸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是你。”「物」走到我面前,“你的眼神和上次一樣,就像一頭被捕獸夾夾住腿的豺狼,已經(jīng)認(rèn)命,卻又隨時準(zhǔn)備著反撲?!?/p>
“那你還敢靠我這么近?!?/p>
“因為你的眼神還不夠堅定?!闭f著,「物」一腳踩在我的xiong口上,直到將我踩到地上動彈不得為止——如同上次那般,“更因為這個世上沒有什么能令我害怕的?!?/p>
我掙扎著說道:“聽說你們管北邊的人叫做信奉者。信奉者信奉的愿望女神你也不怕?”
「物」的眼神突然變得犀利,“是誰告訴你這些?”
糟糕!不小心說漏嘴了,可不能讓它知道黃世海和妙來過。
我不敢有所拖延,以免繼續(xù)讓它生疑,于是趕緊回答道:“你以為我們只是窩在學(xué)校里的籠中鳥啊,我們自然有獲取信息的方法。別管這些,我就問你,你是否已經(jīng)自大到比肩神明了?!?/p>
“你相信有神明嗎?”「物」反問道,“在你們眼里,我們是比你們落后的存在吧。那么,擁有更高文明水平、更多知識素養(yǎng)的你們,相信有神明的存在嗎?”
「物」在嘲笑我,它話里的意思是說:你們自視比我們文明、先進(jìn),我們都不信神明,你們反而相信,笑死人。
我沉默了。
無言以對。
辯論這類事情,我不在行,估計要到晚上復(fù)盤,才會想到該如何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