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周昌明是在對誰說話,反正他這句不尊重左千子的話是徹底激怒我了,我心中積攢的悲傷和郁悶找到了發(fā)泄的出口。
“你說誰畏罪zisha?”我問。
“還有誰死了嗎?”
“那請問,”我再問他,“左千子犯的什么罪?”
“當(dāng)然是投敵叛變罪。鄺秀婷已經(jīng)供述了,是她指使左千子往我們的早餐里投放安眠藥。她們此舉等同于引狼入室,是與集體為敵的行為,十足的叛徒?!?/p>
“得了吧?!睂O毅杰松開周昌明,一臉鄙視地說,“周昌明,你把責(zé)任推得挺干凈呀,你敢說你沒有份參與,當(dāng)初是誰在大家面前特意提到我們有兩瓶安眠藥的,是你。你和鄺秀婷、左千子根本就是是一伙的。鄺秀婷沒把你供出來,左千子又死無對證,你以為這樣就安全了?想得美,我們可沒有那么好糊弄?!?/p>
“呵!”周昌明冷笑道,“我只是提了一嘴而已,所謂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這還能怪罪到我頭上?你要不就拿出點實際證據(jù)出來,不然就不要給我搞文字獄這一套?!?/p>
當(dāng)初我還以為安眠藥事件是他們?nèi)斯餐苤\,現(xiàn)在看來周昌明并非直接參與者,但不代表他在其中擔(dān)任的角色分量很低,恰恰相反,整件事可以說是在他的背后操縱下進行的。
他先是故意在大眾面前提起安眠藥,借機提醒鄺秀婷可以用利用安眠藥實施與沒落人談判的計劃;第二步,在梁思思尸體發(fā)現(xiàn)現(xiàn)場,用故意挨揍的方式暴露出大家的暴戾情緒和自私心態(tài),借此向鄺秀婷表達如果再商議不出一個大家都認同的方案,最終只會淪為自相殘殺結(jié)果。推動此時思想已經(jīng)走歪的鄺秀婷堅定使用安眠藥的想法——周昌明說的“為了另一件事”就是指這。
周昌明和我說過,之前被野狗圍困時,是王浩華言語誘導(dǎo)他成立激進派,而如今,討厭被人利用的他,卻反過來學(xué)會這種方式利用他人。可惡至極!
“物證沒有,人證倒有一個?!蔽艺酒饋恚赶蜃约赫f,“我醒來后,看見沒睡著的就三人,你在其中,你敢說這件事與你無關(guān)?”
“呵呵!就這能代表什么?!敝懿鹘妻q道,“我無非就是沒有吃早餐罷了?!?/p>
“……那這些又是什么?!蔽疑斐鲭p手,給大家展示手上的勒痕和傷口,“是誰綁的我?!?/p>
“我提議綁的,也是我動手綁的。當(dāng)時大家都睡著了,我們只剩談判和順從兩條路可以走,無論走哪一條,不都得綁你嗎。你別忘記,沒落人有借口再次到來都是因為你。不把你綁起來,萬一你醒來又鬧出點什么事…………”
周昌明沒有繼續(xù)往下去說,攤開雙手,讓大家自行腦補的意思。
周昌明這邊沒有找到突破口,大家便把目光對準了鄺秀婷。
肖嘉敏質(zhì)問她:“你當(dāng)真是主謀?”
孫毅杰提醒道:“雖然你有自首情節(jié),但這不足以減免你的罪行,如果你還是主謀,那可就慘咯,一件案件當(dāng)中,主謀的懲罰是最重的。你可得想清楚再回答?!?/p>
鄺秀婷低著頭,默不作聲,宛如一尊佛像。我想,良心過意不去的人,此時最希望的應(yīng)該是趕快接受懲罰吧。
肖嘉敏走到鄺秀婷面前,再次問道:“是真的嗎?”
鄺秀婷依舊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