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頭向遠處眺望,猛然發(fā)現(xiàn)人群的外圍有幾名手持長矛的陌生人,難道…………不,我早該意識到——沒落人已經(jīng)來了?。?!
這么說是沒落人把我們從一飯里面抬出來的。面對一群沒有反抗力的待宰羔羊,他們直接把人帶走就是,還費力干嘛,是又想玩上次選人的把戲嗎。
我挪動身體,想把別在腰間的刀抽出來,借助鋒利的刀刃割斷腕上的繩索。操作難度很大,隨時會把自己割傷,但現(xiàn)在這種狀態(tài)和廢人沒什么區(qū)別,倒不如對自己狠一把。
整個過程并不輕松,我的手掌和背部都有不同程度的劃傷,但終究還是被我掌握到技巧,順利將繩索割斷。
我把尖刀塞到旁邊緊挨著的一名同學的身下,坐了起來,一面觀察周圍的情況,一面解開腳上的束縛。
視野開闊后,可以看到人群的外圍只有幾名手持長矛的沒落人,另外還有兩名沒落人正在把一飯里面的人往這里抬。他們的人員數(shù)量較上次減少大半,能側(cè)面看出他們和信奉者戰(zhàn)斗的激烈程度。然而,他們的首領(lǐng),人和銀背大猩猩的結(jié)合物,自稱自己為「物」的怪物卻依舊是上次見到的那副模樣。我不禁在心里打起冷顫,心想這玩意也太難殺死了。
男生和女生又像上次那樣被分成了兩批,男生這邊除我之外只有周昌明醒著,他跪在地上,沒有注意到我醒了,一副笑吟吟的樣子,像是中了百萬大獎似的。左千子同樣跪著,她的劉海罕見地放了下來,頭低著,像教堂里向神父懺悔的罪徒,一臉的陰郁。此外,還有另外一人醒著,她正在和「物」面對面地交談,她就是極力推崇和沒落人談判的鄺秀婷,現(xiàn)在,她得償所愿了。
「物」的身后還躺著幾人,是之前從沒落人駐地逃脫出來的人,漁子霏在其中。此情此景,宛如兩天前的復制,而「物」也言出必行,兩天后果然帶著人再次來到這里。
不過這次要面對的不單是外部敵人,還需要面對內(nèi)部的三名敵人。這三人正是指除了我之外還醒著的那三人:鄺秀婷、周昌明、左千子。從他們的狀態(tài)就能看出,他們并沒有喝下含有安眠藥的粥,雖然沒有證據(jù),但我已經(jīng)可以肯定他們就是這次安眠藥事件的主謀。
綁我的人估計也是他們,因為外圍警戒的沒落人看到我起身了一點也不慌張,甚至置之不理,而且「物」連炸藥都不怕,根本不可能指使手下將我捆綁起來。他們這么做估計是怕我像上次那樣做出反抗的舉動。
想不明白的是,他們共同謀劃這一切究竟是為了什么?他們又是怎么聯(lián)系到一起的?各自又有什么樣的目的?
可惡,這種被熟人背刺的感覺真是讓人不爽。
冷靜!
冷靜!
成果,冷靜!
眼前最關(guān)鍵的事情是如何繼續(xù)執(zhí)行之前預定的計劃。先回顧一下計劃:以引爆核彈大家一起滅亡為威脅,逼迫沒落人退讓,達到彼此河水不犯井水——這也算是一種談判,但和鄺秀婷主張的談判截然不同。鄺秀婷是想雙方交流融合,共同邁向更好的生活。她的想法很好,但缺少談判籌碼,談判就成極端順從了。
現(xiàn)在,威懾計劃的參與者:杜萊優(yōu)、漁子霏、李末、陳珊珊,都在現(xiàn)場,但都未醒,也就是說只有我一人能和沒落人交涉,對不善言辭的我來說,無疑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我之前過于依賴杜萊優(yōu),以至于從未設(shè)想過現(xiàn)在這種情況該如何處理。
此外,我還注意到,鄺秀婷的手里拿著儀器,她的談判計劃里沒有提到過儀器,難不成她猜出我們的計劃了?
怎么辦?
怎么辦?
到底該怎么辦?
光靠我一個人可不行啊,最終要不要引爆核彈并非我一人能決定。
還是先靜觀其變,看看鄺秀婷究竟會將結(jié)果導向何處。
“這樣不是很好嗎?!编椥沔煤鋈徽f,“我們雙方都沒有互相爭斗的必要?!?/p>
“你是不是誤會了?!薄肝铩估淅涞卣f,“我們的地位從不是對等的。過去的社會分成三六九等,每個階級之間都有著不可逾越的屏障,現(xiàn)在也一樣,你站在同等的地位和我說這番話非常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