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世海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說道:“你們想從我這里得到信息沒問題,但事先聲明,我和「妙」不是你們的敵人,不要把我們當(dāng)敵人一樣對待?!?/p>
那人憤憤道:“她叫妙是吧。你可知她是什么人,你可知她的同伴殺了我們多少人。居然敢說不是我們的敵人?!?/p>
“行啦,別吵了?!边€未痊愈的孫毅杰拉高嗓子把人們推到一邊,又把黃世海和被他稱作“妙”的女子扶起,問:“這樣可以了吧?!?/p>
黃世海僵硬地點點頭,回了句“謝謝”。
孫毅杰隨即給杜萊優(yōu)使了一個眼色,杜萊優(yōu)意會,問黃世海:“你——”
沒及出口,王浩華捷足先登問道:“我們?yōu)槭裁刺硬怀鋈???/p>
黃世海打量一下王浩華,扭頭對杜萊優(yōu)說:“大家普遍認(rèn)為,我們是連同校園一起穿越到未來,先不論解釋是否合理,有一點是肯定的,校園在城市中所處的位置沒有實際性的改變,也就是說東面西面南面的盡頭依舊是大海,故而要想闖蕩世界只能走北面。但因地殼運動、地面躍升,南北發(fā)生了橫向截斷,出現(xiàn)了……就是你們說的……”
“斷面山?!编椥沔么鸬?。
“對,斷面山。這道巨大的屏障將我們困在這里。想出去要么走水路,要么爬過這道崖壁。而實際上,是有一條天然而成的棧道從下面一路延伸至上面,是唯一一條可以到達(dá)上方的通道。但這條通道被你們稱作‘瘦削外來人’的人控制著。”
有人問:“即便不往北邊去,余下的地方也是夠我們生存的吧。你不也在外生存了那么長時間?!?/p>
黃世海皺起眉頭:“斷面山不單是地貌分界線,還是領(lǐng)地分界線。以斷面山為界,北面是瘦削外來人控制,南面是矮小外來人……也就是妙的族人所控制。你們?nèi)颂嗔?,活動的痕跡遲早會暴露你們,還不如繼續(xù)在學(xué)校內(nèi)生活。而且最近分界線越來越模糊,瘦削外來人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南邊,他們崇尚sharen,你們還是處于矮小外來人的保護(hù)之下比較安全?!?/p>
“‘你們’?”沒被重視的王浩華借題發(fā)揮,他提高音量:“什么叫‘你們’?”
黃世海右手有個緊握的動作,很細(xì)微。他對王浩華說:
“我從馮麗娜他們那里知道了,集體分出好幾個派別,會長你屬于順從派。想必對于順從派來說,我和妙是你們絕對不會放過的對象,我已經(jīng)想象到你們將我和妙上供給「物」的場景。不止順從派,逃走派也一樣,從我這里得知無法逃出這片區(qū)域后,明白接下來的選擇唯有加入其他派別,于是立馬變了臉,不惜費盡心機(jī)也要把我和妙捉回來,以增加自己的籌碼。是你們先把我倆當(dāng)敵人對待,還問我為什么區(qū)分‘你們’和‘我們’!”
“沒錯?!碧幼吲傻娜瞬逶挼溃骸八麄儍蓚€算是我們五人為重歸集體作的將功補(bǔ)過?!?/p>
王浩華沒搭理逃走派的人,問黃世海:“你真這么想的?”
“人心叵測?!秉S世??粗睿拔液兔钍钦嫘南鄲?,但我們的愛情注定不會被兩邊的人理解,所以為防止像今天這樣的事情發(fā)生,兩邊的人我們都躲著?!?/p>
“是嗎。我突然想起一件事,”王浩華說,“猩猩怪物曾經(jīng)說過一件事,它說我們的人把他們的人拐騙走了,現(xiàn)在才知原來指的是你。你知道嗎,為此我們還受到懲戒,上供了一名女生。你知道你們的愛情為什么不被理解嗎,因為你在拿我們?nèi)咳水?dāng)你的彩禮。不是我們孤立你,把你當(dāng)成敵人,是從一開始你只顧著你自己,從不為他人考慮,你自感有負(fù)于我們才會害怕遭到報復(fù),不敢回歸集體?!?/p>
“嘖,停停停,別浪費時間說些沒用的?!敝懿鞑逶挼溃骸包S世海你剛說的「物」該不會就是我們口中說的猩猩怪物吧?!?/p>
黃世海緊繃的肩膀略微松緩。他輕聲回道:“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