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吵得我腦袋生疼。看著地上蕭索凄涼的左千子,我決定離開這里,去安葬左千子,順便尋覓一片寂靜。
我用公主抱的方式將左千子抱起,身體的吃力感使我發(fā)出“咿呀”的慘叫,或許是聲音太大了,大家的注意力旋即轉(zhuǎn)移至我身上。
王浩華說:“成果,你還不能走?!?/p>
我問道:“為什么?”
“你不會以為你做了這些事還能全身而退吧。你和鄺秀婷都必須接受大家的公審?!?/p>
“噗嗤!”我聽到“公審”這詞忍不住笑了出來,“都什么時候了。會長,你能不能不要玩這一套了。公審我,憑你們?”
我沒有理會眾人的鄙夷聲,抱著左千子往后門走去。
王浩華又說:“如果你還當(dāng)自己是集體的一份子,我勸你還是不要離開?!?/p>
我沒有停下腳步,回道:“即使我當(dāng)自己是集體的一份子,好像也不太受待見,也得不到什么好處。一會分派別,搞站隊,一會又冒出幾個強權(quán)者肆意剝削他人,在這樣的集體里我遲早會淪為魚肉。我累了,厭倦了這種勾心斗角,你們愛怎樣就怎樣,都與我無關(guān),我在此鄭重宣布:我正式退出集體。”
孫毅杰攔在我前面,問道:“你真打算脫離集體?”
“嗯。”我回答道,“所以你們現(xiàn)在沒有資格公審我。如果你們執(zhí)意要搞這一套,那我只能把你們當(dāng)成和外來人無異的敵人,刀兵相見。”
撂下這句狠話后,雖然激起了一陣頗為激烈的議論聲,但不見有人出面阻攔我。
出了一飯,正思考該往哪邊走,這時,周昌明跟了出來。他說:
“不用看了,皮卡車被杜萊優(yōu)開走了。人都死了,廢那力氣干嘛,就地埋了就是。”
我原本不打算理會他,但突然想起一個特別想問的問題,于是問道:“關(guān)于安眠藥這件事,雖然你矢口否認(rèn),但我很清楚,是你在背后主導(dǎo)著事情的走向。鄺秀婷和左千子的目的我已經(jīng)清楚,唯獨作為的主謀的你是怎么想的,我還沒想明白?!隳軓闹械玫绞裁春锰??”
周昌明聳了聳肩。
“沒什么好處,我只是按照自己的意志而活。其實你也可以換個角度思考,沒落人要的是女生,我們男生只要不反抗照樣可以過正常生活。按這些天的勢頭,我們定會和沒落人開戰(zhàn),權(quán)衡利弊,你不覺得下安眠藥是每個正常男生都會做的事情嗎?!?/p>
并不覺得。倒是讓我看明白了,原來周昌明和鄺秀婷的本質(zhì)是一樣的,都是極端順從派。
“那你從一開始就加入順從派不就行了,何必大費周章?!蔽艺f。
“我說過,我要隨心所欲地活著。再者,王浩華他太容易嫉妒別人了,一旦有人比過他,他就會對此人持續(xù)發(fā)起針對性的攻擊,直至將對方打倒,和他那種人打交道留一百個心眼都不夠,純屬活受罪。誒,你可別誤會,我和他不同,我沒有妒忌你?!?/p>
“隨便?!蔽艺f,然后動身離開,突然又想到一件事,于是停下腳步問道,“你們怎么都在說‘又進(jìn)行了一次穿越’,有什么證據(jù)指向我們穿越了嗎?”
“時間變了?!敝懿骰卮鹫f,“儀器上顯示的時間改變了,快了一個月,所以都認(rèn)定我們是穿越到了一個月后的未來?!?/p>
“儀器在哪?”
周昌明從兜里掏出煙盒,抽出一根出來,“在杜萊優(yōu)手里。”接著點上,“我們似乎不單是時間上的穿越那么簡單?!?/p>
“……什么意思?”
他用拿煙的手指向沒落人離開的那個方向,吐出一口煙,意味深長地說道:“你去那邊看看就知道了?!?/p>
我看向周昌明所指的方向,視力不好,看不出有什么特別。既然不知道往哪里走,那就往那邊去吧。
我告別周昌明,抱著左千子往當(dāng)初想努力奔跑的那個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