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急躁的統(tǒng)治者的行動力不可謂不高,至少九方恒就是這樣一個典型的掌權人,在他發(fā)現(xiàn)中持殿中央桌子上多出來的那張紙條時,他腦中已經閃過了不下十種可能性。
但所有的想法,都在他看到紙條上內容時煙消云散。
于是,半個小時后,十幾個被九方恒急召進宮且一頭霧水的人站在中持殿中,面面相覷。
再半個小時后,那些人從中持殿離開,一刻鐘后,那十來個人重聚中持殿前門,身上都多出了一整套的帶著能量波動的防護用具,以及已經刻畫上陣法的珍貴武器。
而另一隊看裝束像是宮內宮人的人,為首的那位雙手捧著一個金絲楠木盒子,彎腰雙手前送,恭敬地將那個盒子遞給了對面十幾人里面的年長者。
兩隊人只是匆匆接頭一下,便像是相交線度過了那一個相交點之后,又各自朝著不同方向迅速遠離。
而那個單論盒子就已經價值連城的寶物,被那十幾個全副武裝的人悄悄送出宮去。
——并放到了那張小紙條上指向的位置。
至于望曦嘛,她此刻就半躺在樹上,看著那十幾個人在夜半時分將那個盒子放在了廢棄祭壇中間。
沒錯,她選定的“交易”地點就是鬼方在白天帶她去過的那處位于祭山深處的廢棄祭壇,也就是她“被滅口”的位置。
那些人警惕且小心地將那個盒子輕輕放在祭壇上,身體一直處于緊繃狀態(tài)的他們,將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觀察周圍環(huán)境上。
因為祭壇建造在深不見底的懸崖邊,而且已經不再使用,所以這里連基本用作照明的燈奴燭臺都已經被撤走,周圍原本建起用來存放祭祀用品和作為臨時落腳點的小院子也已經倒塌,被雜草掩埋得幾乎看不見了。所以這座廢棄祭壇周圍不僅沒有任何其他人類建筑痕跡,而且因為沒人打理而瘋長的雜草,在夜晚更添了幾分恐怖的氣氛。
那十幾個送貨的“快遞員”忐忑地觀察著周圍,黑暗給予人們的壓迫感是很強烈的,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人們的恐懼將會越來越明顯。
而望曦,仗著自己現(xiàn)在處于隱身狀態(tài),輕巧地從樹上跳下來,激起了幾段樹枝的顫動,也嚇了那些人一跳。但因為別人看不見她,所以望曦大搖大擺地從人們間隔中傳過去,走上祭壇,并且飛快地將金絲楠木盒子收起來,又在原位放上了水晶球。
隨后,她“光明正大”地穿過那十來個緊繃的人,并重新跳上樹上。
再一次顫動的樹枝將那些人的注意力稍微拉扯了回來,在短暫幾秒的迷茫之后,終于有人發(fā)現(xiàn)了祭壇中央的不同。
“啊,那邊!”
“那個盒子不見了”
“但變成了一個——球體嗎?”
“不對。這不對?!逼渲杏袃扇齻€還算冷靜的人正在嚴肅交談:“尊上是否說要我們將盒子放在此處,然后帶回——”
“——一個球?”
“”人群中稍微沉默下來,經過了將近兩分鐘寂靜之后,才有一個人猶豫著開口問到:“那么,現(xiàn)在這個球,果然就是尊上需要的是嗎?”
“只能是它?!比巳豪锩婵粗昙o最大的一位中年人深呼吸一口,首先抬腳走上那座祭壇,他走得極慢,而且隨時準備對突發(fā)事情作出他最正確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