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死咬住下唇,鐵銹般的腥味在嘴里蔓延。
不能哭。
蘇晚。
這是你選的路。
這是你親手斬斷的孽緣。
是結(jié)束。
也是新生。
不知道過了多久。
「好了。」
女醫(yī)生冷漠的聲音響起。
器械聲停止了。
那巨大的,掏空般的疼痛感,也慢慢平息下來。
只剩下冰冷的麻木和虛弱。
「下來吧。那邊休息半小時,觀察下出血?!?/p>
她指了指旁邊一個拉著臟兮兮布簾子的小隔間。
我撐著冰冷的金屬邊緣,艱難地坐起身。
雙腿軟得像面條,每動一下,小腹深處都傳來一陣尖銳的墜痛。
我扶著墻,一步一步挪到那個隔間。
布簾后面只有一張硬板床。
我躺上去,蜷縮起來。
身體很冷。
從骨頭縫里透出來的冷。
我摸著小腹。
那里平坦了一些。
也空了。
那個曾經(jīng)存在的
與我血脈相連的小生命。
徹底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