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如此,人家住得還是一天1000塊的高級病房?!?/p>
“我本來不想跟你說這些的,可你爸太不是東西了?!?/p>
“一個樓層住著,還都是一樣的病,你說你爸怎么可能不知道你媽生病,根本就是不想管?!?/p>
閨蜜后面的話,我有點(diǎn)聽不清了。
耳朵嗡嗡作響,好像有人要撕碎我的耳膜。
先前我媽病得肚子疼,疼得直不起腰來,求我爸拿錢看病。
我爸卻說:“老子又不是開醫(yī)院的,大病治不了,小病不用治,整天就想著花錢,你真是攪災(zāi)的禍害。
我怎么娶了你這么個東西!”
禍害那兩個字,就像一個釘子,扎在我的心里,只要一閉上眼睛,我就能想到父親那天猙獰的樣子。
我以為他對所有人都摳。
是我錯了。
他只是對我和媽摳。
閨蜜說的話,讓我渾身顫抖,我的胸腔劇烈起伏,這一刻我對父親的恨意,足矣溢出整個身體。
我很想揪著他的脖領(lǐng)子問,他到底知不知道我媽生病,到底知不知道我媽躺在醫(yī)院里,無助,痛苦,絕望的等待死亡來臨。
他明明有機(jī)會救我媽的。
只要他拿出積蓄里的一點(diǎn)錢,就一點(diǎn),就能讓我媽活,可就是這一丁點(diǎn)的機(jī)會,他都沒有給我媽。
當(dāng)然,我能想到我說完這些,我爸會說什么。
他會說,都是你媽自己活該倒霉,跟我沒關(guān)系,你別瞎賴。
看著墻上掛著的全家福,我有一種被人打在脊柱上的感覺,渾身軟得厲害,胸口更是悶得慌。
我剛要站起來去拿杯水喝,家里門卻突然傳來了開鎖的聲音。
是父親回來了。
他喝得醉醺醺的,一進(jìn)屋我便聞到了他身上濃烈的酒味。
父親很開心,笑容掛在臉上,他搖搖晃晃的朝我走來,身子刮翻了桌上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