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暑假打工買的防曬霜都給你用了,你就當(dāng)還她個人情?!?/p>
他說得理所當(dāng)然,仿佛那管東西不是毒,而是救命藥。
我笑了,舌尖抵著上顎,嘗到鐵銹味。
“如果我不呢?”
周嶼的臉一下就耷拉了下來,“人家家庭條件沒你好,你就把標(biāo)兵讓人家怎么了?”
“幫助同學(xué)難道不是你應(yīng)該做的嗎?”
周嶼盯著我,目光像兩片薄刃。
我冷笑一聲:“周嶼,我沒記錯的話,你也占了一個標(biāo)兵的名額吧?你怎么不把自己的名額讓出來給她?”
“你……”
“敬酒不吃吃罰酒!”
下一秒,他忽然抬手——不是打我,而是擒住我的手腕,把我整個人往旁邊器材室里一推。
“那你就先冷靜冷靜?!?/p>
門“咣當(dāng)”一聲合上,黑暗瞬間吞噬了蟬鳴。
“周嶼!我才是你的女朋友!”
我還試圖以此喚醒周嶼的良心。
可門外卻傳來周嶼的冷笑:“子怡答應(yīng)我,只要她當(dāng)上標(biāo)兵,她就把第一次給我……”
門外,鐵鎖“咔噠”一聲扣死,像給棺材釘上最后一顆釘。
【4】
不知道過了多久。
“咔噠——”
鐵鎖落地的聲音像一記悶雷,器材室的門被猛地拉開。
灼目的陽光灌進(jìn)來,我瞇起眼,看見隔壁連隊的旗手正尷尬地舉著鑰匙:“那什么……我來還墊子,聽見里頭有動靜。”
我沒哭,也沒道謝,只是拍了拍迷彩褲上的灰,像拍掉一層爛泥。
走出器材室時,蟬鳴聲忽遠(yuǎn)忽近,仿佛在為一場戲拉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