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間,高坂心生惻隱。
竟差點就脫口而出“那我?guī)湍惆阉セ貋硐扔昧嗽僬f”——
這樣不理智的話。
但轉(zhuǎn)念一想,大小姐雖然可憐,自己也確實想幫她解決根本上的問題,斷掉慕家這種扭曲的「輪回」,
可這對陸清而言,是否并不公平?
對二小姐而言,是否又太過殘忍?
站在自己的立場,自己服侍大小姐多年,從未見到過她如此崩潰、哭得昏天暗地的模樣
她在外界永遠是優(yōu)雅完美、高貴得體的形象,對內(nèi)也只不過是任性驕縱、喜歡發(fā)泄釋放的類型
哪怕是在參加國際大賽前連續(xù)練琴24小時的那幾次,也沒有這么心態(tài)炸裂。
但無論怎樣,有了“表情”的她,就算是活過來了。
從「木偶狀態(tài)」中被刺激成功,活過來了。
高坂未花冷靜得很,只要大小姐還能產(chǎn)生「需求」,那么就算她暫時沒有完全壞掉,還有的救。
此刻她一手摟著慕夏的身體,另一手輕拍著她的光滑后背,出言安撫:
“我會幫您想辦法的,小姐。但您要先對我敞開內(nèi)心,把你之前做過的錯誤事情告訴我,一五一十的告訴我,好嗎?”
“嗚嗯好”
慕夏己經(jīng)沒了先前氣勢洶洶的脾氣——
在得知青空就是陸清,陸清就是學弟,學弟就是青空以后,她只感到天崩地裂,人生徹底崩塌,
這與她某個離家出走的妹妹體驗過的絕望感沒有本質(zhì)上的不同,甚至可以說是“一脈相承”。
高坂為她沏了一壺紅茶,等待她的情緒降溫冷靜,然后二人一同來到落地窗前,坐在觀景沙發(fā)上臉對著臉,準備正式開啟一場「人生咨詢」。
——
慕夏回憶著自己的過往,細數(shù)著自覺己經(jīng)無可挽回的結(jié)論:
“我被他拉黑了?!?/p>
“我被他討厭了?!?/p>
“我還偷偷找過了他,被他丟在了原地?!?/p>
“我加他,他不加。他不愿意聽我說話。”
“他拒絕了我的邀請。他不想和我獨處。”
“他也不要我的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