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么時候睡著了,再醒來發(fā)現(xiàn)沈硯舟已經(jīng)到家。
水挑好了,衣服也洗了。桌上擺著稀粥和咸菜。
「醒了?」他抬頭看我,臉上堆著刻意的笑,「趁熱吃?!?/p>
我沒動筷子,沉默地疊好被褥。
他忽然嘆了口氣,語氣軟了下來:「蘭子,白秀她成分不好,家里又沒個依靠,咱們得多體諒她。」
我手上一頓,抬頭看他:「體諒?」
「她昨天摔得不輕,還惦記著你昨天割麥累著了。」他眼神閃爍,「你那樣對她,她都沒計較」
我胸口發(fā)悶,轉(zhuǎn)身去柜子里翻包袱皮。沈硯舟見狀急了:「你干什么?」
「回娘家?!刮野褤Q洗衣服塞進(jìn)包袱,「省得礙你們的眼?!?/p>
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腕,聲音陡然拔高:「林蘭!你鬧夠沒有?結(jié)婚半年肚子都沒動靜,還有臉?biāo)F???/p>
我盯著他猙獰的嘴臉,胃里一陣翻涌。這時,院門突然被敲響。
「硯舟哥——」白秀甜膩的聲音飄進(jìn)來,「我給蘭姐帶了雞蛋糕!」
沈硯舟立刻松開我,快步去開門。
白秀穿著嶄新的碎花襯衫,手里捧著油紙包,看見我時故作驚訝:「蘭姐臉色怎么這么差?」
「她不舒服?!股虺幹蹞屩卮?,接過蛋糕就往我面前遞,「你看白秀多惦記你。」
油紙包散出甜膩的香精味,我一陣反胃:「讓她走?!?/p>
「林蘭!」沈硯舟猛地摔了筷子,「你別給臉不要臉!」
白秀眼眶立刻紅了:「都是我不好」她作勢要往外走,卻被沈硯舟一把拉住。
我冷眼看著白秀泫然欲泣的模樣,干脆坐下來端起粥碗,自顧自地喝了起來。
「蘭姐,嘗嘗雞蛋糕吧,我特意為你做的。」白秀把油紙包往我面前推了推,眼睛卻瞟向沈硯舟。
沈硯舟立刻幫腔:「白秀一片心意,你別不識好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