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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妹妹的臉后,媽媽的神情很快從最初的震驚變得驚喜。
“悅悅,醒醒?!?/p>
她的嗓音是我上輩子從未聽過的溫柔。
從小我得到的,只有劈頭蓋臉的訓(xùn)斥。
只有在走運拿下第一時,媽媽數(shù)年緊繃的嘴角才終于放松了一瞬。
她向我伸出手,我本能閉眼縮了縮脖子。
但那次,不是打,也不是推。
媽媽輕輕地摸了摸我的頭,說。
“做得不錯?!?/p>
自那以后,我壓榨了自己所有的空閑時間,不知疲倦地在站臺上跳下一次又一次。
我知道,我所珍惜下的每分每秒,都可以換成媽媽難得的笑臉。
可妹妹僅僅是活著,就已經(jīng)能享受到媽媽的疼愛了。
她一遍又一遍地撫摸著妹妹的臉龐,像是在觸碰最珍貴的寶物。
“我的好悅悅,幸虧你天賦好,這才沒被你爸的快樂教育殺死靈性。”
“現(xiàn)在好了,家里只剩咱們母女二人,媽媽一定會用盡畢生所能,將你培養(yǎng)成全國不,是世界冠軍!”
妹妹被她摟在懷里,神色茫然。
她已然忘記了先前的一切。
醫(yī)生說,這是因為嚴重的創(chuàng)傷導(dǎo)致的自我保護。
媽媽笑著扔掉了所有治療的藥。
她對此很是滿意,甚至輕描淡寫地告訴她我和爸爸只是意外身亡。
妹妹性子開朗,消沉了一段時間便恢復(fù)了以往的精氣神兒。
跳水臺上只有教練沒有母女的規(guī)矩在她這形同虛設(shè)。
媽媽非但沒有像我一樣懲罰妹妹,反而寵溺地同意她在一切場合,正大光明地喊上一句,媽媽。
哪怕妹妹在媽媽視作生命般重要的比賽中沒能奪冠。
媽媽也慈愛地允許了她的失誤。
她帶著妹妹去兜風,去散心,甚至買來她最愛的蛋糕輕聲安慰。
“悅悅,告訴媽媽,這次只是意外,你下次一定會拿第一的,對嗎?”
這般哄孩子的話,她從未對我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