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郁癥?江悅,你是要氣死我才甘心嗎!”
“這些年我好吃好喝地供著你,幾萬的訓(xùn)練費我眼都不眨一下地花出去,我就是養(yǎng)條狗都比你有良心!”
“更別提你身上還背著兩條命,你要記住,你有罪,拿不到第一,你有什么臉下去見他們!”
妹妹身子一哆嗦,她抬起腫脹的臉,麻木地重復(fù)著。
“媽,對不起,我錯了?!?/p>
媽媽毫不留情地將妹妹摔在水池旁。
還將爸爸和我的遺像搬到了她正對面,聲音冰冷。
“你不止對不起我,也對不起他們,好好在這反省反省。”
“什么時候能繼續(xù)跳水,我就什么時候放你出去?!?/p>
她關(guān)上了房間的門,像上輩子懲罰我一樣。
媽媽清楚我怕黑,所以她把我關(guān)在不見天日的倉庫里三天三夜作為警告。
現(xiàn)在,她把這招如法炮制到了妹妹的身上。
妹妹泡在水里,死死地捂住耳朵。
在她的腦海里,我和爸爸始終貼在她的耳邊說話,甚至不停地把她的頭按進水里。
“有罪,江悅,你有罪”
在黑暗中,妹妹委屈又凄厲地喊出了和我上輩子一模一樣的話。
“為什么,為什么死得不是我”
從房間出來后,妹妹脫胎換骨。
她的生活從此只有跳水,并開始了夜以繼日地訓(xùn)練。
一天二十四小時,她可以在站臺上待上四分之三。
媽媽對自己治療抑郁癥的方法很是滿意。
她癡迷地盯著報道里金牌教練的榮譽,轉(zhuǎn)身更加嚴苛地雕磨著自己最滿意的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