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晴所有的掙扎和反抗瞬間僵住。
身體篩糠般劇烈顫抖起來。
眼淚大顆大顆地從她驚恐的眼中滾落,沿著蒼白的臉頰滑入鬢角。
她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嘗到一絲鐵銹般的血腥味,才勉強壓抑住喉嚨里絕望的嗚咽。
反抗?那只會招致更可怕的結果。
她只能像被釘在標本板上的蝴蝶,無助地承受著月光下這場單方面的掠奪。
對于她來說,時間在痛苦與屈辱中變得粘稠而漫長。
她只希望這即將到來的暴風雨快一點結束。
窗外的冷月似乎也羞于窺視,悄然隱沒于一片薄云之后,只留下房間內更加濃重的黑暗。
激烈的喘息聲、壓抑的嗚咽聲、以及昂貴床墊發(fā)出的不堪重負的吱呀聲,在莊園里交織成一首黑暗的詠嘆調。
林晚晴也不知過了多久,風暴終于平息。
“呼——”
烏龍長長地吁出一口氣,帶著饜足后的慵懶。
“爽!”
他坐起身,瞥了一眼床上如同被暴風雨蹂躪過的花朵般蜷縮著的林晚晴。
她雪白的肌膚上布滿了指痕和吻痕,在昏暗的光線下分外引人注目。
“嘖,”烏龍扯了扯嘴角,語氣帶著一種事后的、近乎輕佻的隨意:“看在你為我‘貢獻了第一滴血’(他特意加重了這幾個字,帶著惡意的雙關)的份上,之前你吸我血差點弄死我的事,我就不跟你計較了?!?/p>
他頓了頓。
隨后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微不足道的小事,語氣變得像在談論天氣:
“不過嘛…一碼歸一碼?!?/p>
“今晚那份外賣的錢,還有我大半夜送外賣的辛苦費,一千塊小費,還是要結的?!?/p>
“現(xiàn)金還是掃碼?”
林晚晴的身體猛地一顫,仿佛被這極其世俗的要求再次刺傷。
她慢慢抬起埋在枕頭里的臉,淚水早已干涸,只在蒼白的臉上留下凌亂的痕跡。
那雙曾經盛滿星光與驕傲的眼眸,此刻只剩下驚弓之鳥般的恐懼和一片空洞的死寂。
聽到烏龍的“賬單”,她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地拼命點頭,聲音細弱蚊蠅,帶著劫后余生的驚悸:
“嗯嗯嗯!給…給給…我給…”
這點小錢對于她的家世背景來說,是小事。
那雙濕漉漉、充滿哀求的眼睛看著烏龍,仿佛在說:別打我,我什么都答應。
這副全然馴服,任人予取予求的姿態(tài),極大地滿足了烏龍心中那剛剛覺醒的,屬于上位者的掌控欲。
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慢悠悠地站起身,開始整理自己同樣凌亂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