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想干什么?”林晚晴的聲音徹底變了調(diào)。
不再是平時那種溫潤從容,也不是剛才吸血時那種貪婪的沙啞,而是純粹的拔高的尖利。
像被踩住尾巴的貓。
每一個音節(jié)都裹著冰渣,抖得不成樣子。
她蜷縮在冰冷的水晶碎片和昂貴地毯的狼藉里。
沾滿血污和灰塵的酒紅真絲睡裙緊緊貼著劇烈起伏的身體曲線。
像一朵被狂風驟雨蹂躪后、即將凋零的殘花。
那雙曾讓無數(shù)男生沉溺的漂亮眼睛,此刻盈滿了水光。
瞳孔因極致的恐懼而收縮成針尖大小。
死死盯著一步步逼近的烏龍。
玄關(guān)死寂。
窗外滲入的慘白地燈光線,在她臉上切割出明暗交錯的陰影,更添幾分驚惶無助。
烏龍停下腳步。
就停在她觸手可及卻又遙不可及的地方。
他微微歪著頭,頸側(cè)那兩個深深的、仍在滲出暗紅液體的牙洞在微光下猙獰可怖。
他抬手,指腹重重擦過傷口的邊緣。
但此時火辣辣的刺痛讓他眉頭都沒皺一下,反而將那抹暗紅在蒼白的皮膚上暈開。
如同某種邪異的圖騰。
“我想干什么?”
他重復著林晚晴的問題,聲音低沉得像是從胸腔深處碾磨出來,帶著一種剛剛從死亡邊緣爬回來的暴戾和冰冷。
“林大?;?,”他的嘴角扯出一個毫無溫度的弧度,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針,從她驚懼的臉龐滑落到她因急促呼吸而劇烈起伏的胸口。
“剛才,你抱著我,吸我血的時候,不是很爽嗎?”
此刻的烏龍,每一個字都像淬了冰的針,狠狠扎進林晚晴的耳朵里。
她身體猛地一顫,仿佛被無形的鞭子抽中,下意識地又往后縮了縮。
裸露的脊背撞上冰冷的、帶著棱角的碎裂燈座殘骸,痛得她悶哼一聲。
眼淚瞬間涌了上來,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那瀕死的快感,靈魂被吸走的戰(zhàn)栗……”
“你體驗得淋漓盡致吧?”
烏龍的聲音壓得更低,如同毒蛇在暗夜里游弋,卻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靜。
“我脖子上的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