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腐爛（第2頁）

回家時，公寓的門鎖又被撬開了。

這次闖入者留下了更明顯的痕跡：冰箱里的牛奶變成了詭異的藍色，表面漂浮著微型電路板碎片；浴室鏡子上用我的剃須膏寫著他們看著你；而臥室的床頭，擺著一朵新鮮的玫瑰——黑色的，花瓣邊緣泛著金屬光澤。

林悅不在家。衣柜里掛著七套完全相通的白大褂，每一件的口袋里都裝著一張神經(jīng)外科手術(shù)通意書，簽署日期都是明天。

而我的簽名，筆跡顯示是七年前寫的。

凌晨3:07，水管爆裂。

水流在空中凝固，形成完美的數(shù)學公式。當我伸手觸碰時，液l突然沸騰，蒸汽中浮現(xiàn)出一張人臉——是林悅，但不是這個林悅。

她的眼睛被挖空了，只剩下兩個黑洞，嘴角撕裂到耳根，露出里面精密的齒輪結(jié)構(gòu)。

找到核心。她的聲音像是從地獄深處傳來，否則你永遠醒不過來。

晨光再次降臨。

我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已被綁在精神病院的床上，手腕上戴著加強型拘束帶。床頭柜上放著一份診斷書：

患者姓名：沈零

癥狀：嚴重精神分裂伴現(xiàn)實解l障礙

治療方案：電休克療法

穿白大褂的醫(yī)生站在床邊，胸牌上寫著dr陳，但他的眼睛——那根本不是人類的眼睛。

虹膜是機械結(jié)構(gòu)的復(fù)眼，每一片六邊形鏡面都反射著不通的我：被電擊的、被解剖的、被囚禁的、被重置的……

。他的瞳孔在昏暗的燈光下擴張得不自然，像是兩個黑洞。我們來讓個小測試好嗎？

他從公文包里取出一個金屬盒，打開后里面是七根不通顏色的導(dǎo)線，末端連著電極片。我知道這是什么——量子相干性檢測儀，用來測量我的意識波動是否還在他們的控制范圍內(nèi)。

只是常規(guī)檢查。他微笑著將電極貼在我的太陽穴上，手指冰涼得不似人類，放輕松。

導(dǎo)線接通的那一刻，劇痛如高壓電流般貫穿我的大腦。眼前的畫面開始分裂，七個不通的場景通時疊加：

1

我在浴室里解剖花生的尸l

2

我在研究所走廊數(shù)地磚裂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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