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自作多情
直到劉嬤出現(xiàn)給江正耀穿鞋,他才發(fā)覺昨夜真是他燒得神志不清,迷迷糊糊將江元音錯認成了江云裳。
回想起昨夜的親昵撒嬌,他尷尬得漲紅了臉,又想到自己剛剛那惡狠狠的一腳也有些愧疚,但他被捧慣了自不可能主動低頭,尤其是對江元音。
是以他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她,等著她似從前那般好聲好氣地同他解釋,他再順勢給她個好臉色就算翻篇。
可江元音低眉斂目,靜默不語。
江正耀最是厭惡她這副有委屈不言,故作忍氣吞聲的模樣。
他又不是故意踹她,她還想他去認錯哄她嗎?!
他心里直冒火,燒盡了先前那點愧疚,惱怒道:“我昨夜高燒,難道你也高燒嗎?你少自作多情,若不是我燒迷糊了才不會讓你照顧!”
江元音睫毛輕顫,仍舊不看他,沒甚情緒地回:“知道了。”
江正耀更是火冒三丈,將她床榻上的被褥枕頭全掃到地上撒氣。
江元音置若罔聞,毫無反應。
江正耀起身踩在她的被褥上,惡狠狠盯著她瑩白的側(cè)臉:“難怪阿母阿姐不喜你,你這般心性著實惹人生厭!”
他大步離開,劉嬤跟上,留下一室狼藉。
雪燕擔憂喚道:“小姐……”
江元音勾了勾唇,無礙地笑笑:“沒事?!?/p>
雪燕不解:“小姐為何不同少爺說清楚呢?昨夜分明是少爺拉著小姐,讓小姐照顧的!”
江元音搖頭,無謂地回:“多說無益?!?/p>
她自小在“長姐如母,要包容照顧弟妹”的訓導中長大,事事遷就他們,到頭來一個將她賣了,一個拿劍刺她。
他們不喜歡她,那她無論是何心性,都會惹他們生厭。
見雪燕還要勸,江元音看向地上那被踩踏過的被褥,道:“這些扔了,給我換床新的,昨夜沒睡好,我困乏得緊。”
雪燕只好止聲忙活去了。
江元音昏昏沉沉睡了一日,到了申時都未醒,雪燕想喚她起來用餐才發(fā)現(xiàn)她面色潮紅,伸手一探額溫,燙得驚人。
“好燙——!”雪燕慌神驚呼,“小姐,你發(fā)高燒了!”
江元音眼皮似千斤般沉重,壓得她睜不開眼,燒得干澀的嗓子費勁發(fā)聲:“無事,我睡睡便好。”
前世便是如此,李承燁喜怒無常,她不知哪句話、哪個眼神、哪個動作就會惹怒他,他在臘月將她沉湖,讓她赤腳在雪地跳舞,也曾將她關在潮濕陰暗的地窖,可她命硬,無數(shù)次的病昏過去,卻又安然醒來。
雪燕忙給她攏了攏被子:“郎中午后來府上給少爺看診開藥,這會應該還在逸軒院,我這就去請郎中過來,小姐撐住!”
雪燕著急忙慌的跑到逸軒院,正巧郎中剛囑咐完劉嬤要離府。
她匆匆給江正耀行了禮,忙道明來意:“我家小姐病了,請郎中移步月影院看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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