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就像葡萄汽水，氣泡冒完了會感到失落（第3頁）

只是靜靜地笑了一下，笑里帶著一點(diǎn)藏不住的溫柔與回憶。

“是啊。”她放下畫筆，終于看向小葉，那眼神像日頭下?lián)u曳的水草，柔得很穩(wěn)。

“而且他一直很認(rèn)真。把這件事，看得比我還重。”她聲音輕緩，“我第一次牽他手的時候，他手都在發(fā)抖，臉紅得像喝了半斤酒?！?/p>

小葉的嘴角微微動了動，像想笑，又像想嘆氣。

韶水音沒有躲避這個話題，也沒有炫耀或羞澀，只是坦坦蕩蕩地說：“我很清楚，那種干凈的信任意味著什么。他不是因?yàn)闆]遇到別人，而是……他一直留著，只想給他信得過的人?！?/p>

她頓了頓，又加了一句：“我也一樣?！?/p>

“他第一次交出身體，我也第一次許了愿，說我得對他好一輩子。哪怕以后日子過得再苦，我也得撐著，不讓他后悔?！?/p>

這一次，小葉真的笑了。

笑得有點(diǎn)羨慕，也有點(diǎn)釋然。他低聲說：“你知道嗎，有時候我真的懷疑，感情里是不是只有一方真心，就注定是個笑話?！?/p>

韶水音輕輕拍了拍他手臂，笑著搖頭：“不是笑話，只是劇本錯人了?！?/p>

“你換個人來演，就不是錯了。”

畫完月半的最后一筆時，陽光正從海洋館高高的玻璃穹頂上斜落下來，把她腳邊的影子拉得很長。韶水音收起畫具，將平板和觸筆小心放回背包里，跟小葉簡單道了別：“我先走啦，你趕緊感覺好起來哦?！?/p>

小葉揮了揮手，神情還有些悶悶的，像是心里那點(diǎn)情緒還沒完全消散。

韶水音輕輕嘆了口氣，也不多勸，知道有些事，只能自己想明白。

她背著畫包，從后場走到海洋館正門。剛推開門，熱氣便撲了上來，陽光有些熾烈，南海的風(fēng)卻仍舊帶著海鹽味的shi潤。

門口站著一個男生。

不高，不壯，戴著一頂壓得低低的帽子，身上是再普通不過的短袖和帆布鞋。他正靠在門口的欄桿邊，時不時往里張望，手里捏著一杯已經(jīng)化得半滿的檸檬汽水，瓶身上結(jié)著薄薄的水珠。

韶水音幾乎一眼就認(rèn)出了他。

是照片里的那個人――小葉說的那個，怕別人知道他們關(guān)系、從未介紹過他的“室友”。

男生站在那兒，看起來拘謹(jǐn)，卻又不是心不在焉的樣子。他來來回回地掀著手機(jī)屏幕，又望進(jìn)館門三四次。最后似乎察覺有人注意，抬頭看見了韶水音。

他愣了一下，沒有閃躲，只是沖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眼神里有點(diǎn)倉促，也有點(diǎn)小小的、幾乎不敢言明的期待。

韶水音腳步?jīng)]有停，只是從他身邊走過去時輕輕“嗯”了一聲，算是禮貌的回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