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xiàn)在,有個人坐在她面前,干干凈凈地說出“我陪你”。
她幾乎要以為這只是夢的一部分。
溫驚瀾聽完她這句話,沒有立刻回答。
他手心輕輕握了握她的指尖,然后抬起頭,眉頭皺著,卻不是遲疑,是在拼命思考。
“……我不知道,”他低聲說,聲音粗糲得像是山腳下那種磨了多年還泛著鈍光的石頭,“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幫上你什么忙,也不懂你們拍那些,要不要用特別貴的設備,得準備多久,得跑多遠……”
他說話總是慢一點,像是怕自己語速太快會說錯,語氣卻格外沉實。
“但你要是走,我就跟你走?!?/p>
“你讓我?guī)椭溉_架也好,記路也好,背干糧也行……你去哪兒,我都跟著?!?/p>
他低下頭,耳根已經燒得發(fā)更,卻還認真地說完:“就當我也參與了一點兒?!?/p>
韶水音原本緊張地握著衣角,這一瞬間卻一下松了。
她有點想笑,又有點想哭,眼睛shi潤得像夜空里飄起來的一小塊熱氣云。
“……你真的愿意和我一起?”
溫驚瀾看著她,眼里沒有一絲猶豫:“我不想你一個人扛著相機走那么多路,哪怕我什么也不會,但你要是回頭,能看到我在,就好?!?/p>
韶水音的心臟狠狠跳了一下。
這一刻,她終于把那個從兒時就壓在心底的夢想,輕輕地掀起了角。她知道她終于可以試著把它一點點打開了。
因為現(xiàn)在有人愿意陪她一起打開、一起照亮它。
她撲進他懷里,把臉埋在他xiong口,聲音悶悶的,帶著一點發(fā)抖的雀躍:
“溫驚瀾……你怎么就、你怎么就這么好啊?!?/p>
溫驚瀾不知所措地抱緊她,耳朵還是熱的,卻小聲嘟噥:“你……你別哭啊,你一哭我真不知道該咋辦了。”
她搖頭,笑著,眼角泛著shi意:“我沒哭,我高興。我就是――真的覺得自己運氣太好了?!?/p>
“你真的沒哭?”溫驚瀾輕聲問,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