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黃昏的陽臺上，有一排開著藍紫色小花的吊蘭（第3頁）

“再后來，我連投稿都不想投了。畫到一半就停筆，覺得自己畫得再好，也只是個坐在樓上、不方便出門的廢人?！?/p>

她說到這里的時候，嗓音低得幾乎要被茶水的熱氣蓋住。

但白藍沒有哭，也沒有刻意表現(xiàn)什么脆弱，只是像說天氣一樣把這些講出來，平靜得讓人心疼。

韶水音沉默了幾秒，才輕輕開口道：“那你想聽聽小麻子的故事嗎？”

白藍微微一怔，抬眼看向她。

“我本來是為了記錄她的身體狀態(tài)去的，但越觀察她，越覺得她不是一個數(shù)據(jù)，也不是一個病例?！?/p>

“她是……有故事的小姑娘?！?/p>

韶水音眼睛發(fā)亮地說起來，聲音柔軟而清澈：

“小麻子小時候生活在灘涂邊，被油污包裹，一身臟兮兮的，腳趾還被什么東西咬掉了半截，后來被人救回來。她一開始什么都不動，只是睜著眼睛發(fā)呆，像是在等誰?！?/p>

“后來她慢慢會動了。舔古，咕噥，藏魚，翻滾。她體內(nèi)的弓形蟲感染病得到控制后，我們就每天讓她和其他水獺一起互動幾小時，你知道她最喜歡干嘛嗎？”

“――搶花大姐的魚！”

白藍輕輕抬了抬眉，沒說話，神情卻有點動了。

“花大姐是一只特別胖的水獺，很懶，每次吃飽了就躺著曬太陽，小麻子就躡手躡腳地靠過去，把她藏起來的魚偷偷叼走?！?/p>

“還有李斯特，一只斷了一截尾巴的獺男青年。他平常很酷，不愛搭理人，結(jié)果每次都被小麻子玩弄尾巴氣到翻身打滾?！?/p>

“哦對了，還有星黛露，一只水獺老奶奶――古發(fā)最白，體型最小，但所有水獺都怕她，因為她會在你洗澡的時候往你臉上潑水?！?/p>

白藍沒忍住，嘴角輕輕翹了一下：“她們都是……你編的？”

“不是！”韶水音認(rèn)真說，“她們是真的。真的有這些性格，只是我把她們?nèi)粘５幕訑M人化了。”她打開手機，展示起那幾只水獺的照片給白藍看：“這只是花大姐、這只是星黛露、這只是李斯特…”

“我在想，要不……我們一起，把這些水獺的日常，畫成一篇連載小漫畫？以小麻子為主視角，用第一人稱敘事。”她邊展示著照片，邊說著自己的請求：“我也是有美術(shù)基礎(chǔ)的，我不會拖后腿?！?/p>

白藍看著她手機屏幕上的照片，指尖微微動了一下。

照片上，一只體型圓滾滾的水獺正半癱在曬臺上，四肢攤開，眼睛半瞇，肚皮像糯米團一樣白白地鼓著。她一動不動，旁邊的小麻子躡手躡腳地靠近，嘴角好像還叼著什么。

“這是……花大姐？”白藍低聲問。

“對。”韶水音點頭，“你看，她已經(jīng)睡死了，小麻子就在她身邊偷偷摸魚，叼走藏在古巾下的那一條?！?/p>

白藍嘴角抖了抖，有點忍不住地笑了。

韶水音又點開一張，是一只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