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無語地回了個手動再見的表情包,扭頭的時候,視線毫不意外地跟他對上——
他就這么坦坦蕩蕩地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深色西褲上面赫然兩個無比顯眼的尖鞋印……
也不擦,就這么光明正大顯擺著。
目光隔空相碰,梨初瘋狂眼神暗示他趕緊把褲腿擦干凈,傅淮禮卻也不動作,只是抬手拍拍旁邊的沙發(fā)。
她原本想假裝沒看到,結果沙發(fā)上傳來了一聲清嗓子的聲音,傅淮禮往外又伸了伸腿,一副大長腿無處安放、巴不得全世界人都來圍觀他褲腿鞋印的模樣。
梨初只好硬著頭皮假裝端了一塊蛋糕過去,順勢遞了個手帕。
結果傅淮禮接過了手帕,也不去擦褲腿,就這么慢條斯理又優(yōu)雅地開始擦起手來。
一道陰影籠了下來。
竟然是傅淮禮的父親。
今天她都沒怎么和幾位長輩接觸,梨初對傅淮禮父親的印象還停留在向飛臨的訂婚宴上——面相文雅、對自己夫人極盡呵護寵愛。
但眼下那張金絲眼鏡下的臉沒有太明顯的表情,空氣中莫名多了一絲令人生怯的威嚴感。
梨初的腦袋空白了一瞬。
大概生怕被他發(fā)現傅淮禮褲腿上沾了女人的鞋印,她幾乎是下意識地,把原本端到傅淮禮面前的蛋糕遞了過去:
“傅伯伯,吃蛋糕。”
傅父沒有接,只微瞇著眼打量了梨初一眼,問她多大了,在哪讀的書,做什么工作。
呃,這傅家吃個蛋糕,還怪有儀式感的……
也不知是出于對那塊地皮、還是對長輩隱瞞關系的本能愧疚,梨初保持著遞蛋糕的動作,一一如實乖巧作答。
傅父微微點了點頭,似是對她的回答還算滿意,剛想伸手去接蛋糕的時候,卻被傅淮禮連盤端走:
“不如我給你和這塊蛋糕單獨投資個訪談節(jié)目,你們慢慢聊?”
傅父橫眉:
“目無尊長。”
傅淮禮拿起叉子就戳了一塊蛋糕放嘴里:
“知道自己年紀大就不要碰甜食,去外面看年輕人放煙花比較好,能預防老年癡呆?!?/p>
梨初:“……”
這是正常父子之間應該有的對話嗎?
傅父瞪了他一眼:
“那你怎么不去看?”
傅淮禮理直氣壯地又吃了一口:
“畢竟我是個有邊界感的人,從不打擾年輕人約會,多冒昧。”
梨初:“……”
話音才剛落,外頭就噼里啪啦炸起了漂亮的煙花,傅米米一陣歡呼,隨即興致勃勃地沖了進來,一把拉起梨初出去圍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