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兩個人隔得老遠,一個坐在前排,一個坐在后排。
卻由于兩人之間該死的共感,他不需要說什么做什么,光是坐在那里自顧自、悠哉悠哉地吃著那顆梨膏糖,就已經(jīng)是足夠變著法兒地折磨她。
這糖,被他吃得緩慢又用力。
梨初不自覺回想起,在那艘隨著海浪蕩漾的救生筏上發(fā)生的一切……
從耳根到額頭,開始沒來由地一陣接一陣地發(fā)熱。
畢竟傅米米還在旁邊,梨初只好死死地掐住自己的手指,試圖讓自己清醒冷靜下來。
前座,傅淮禮低沉的聲線慢悠悠地落了下來:
“輕點掐。我怕疼?!?/p>
梨初猛一抬頭,從后視鏡上正對上傅淮禮幽深的眼眸。
一瞬間,她更感覺耳朵像被人“唰”地點了一把火,火勢正熊熊向上蔓延,直直地燒到臉頰上,頭頂幾乎要發(fā)出像開水壺一樣的轟鳴。
傅淮禮到底想干什么!
想抖出是她弄疼的他?
還是想讓傅米米發(fā)現(xiàn)他們兩個共感,而且為了解除共感兩個人私下都已經(jīng)快親熟了!
哦,他臉皮厚,確實什么都不會介意。
傅米米一臉迷惘:
“哥!你瞎說什么夢話呢!”
前座只傳來一聲低啞的輕笑,隨即還有硬糖被“嘎吱”一口咬碎的聲音:
“是啊,海風吹多了發(fā)蒙,不太舒服,正做噩夢呢!”
還不太舒服……
聽聲音語調(diào),他明明就很樂在其中。
梨初暗戳戳地罵了兩聲:
就算要做噩夢,大概率也是她做。
生怕前面這個“傅嬌嬌”又作出什么新鮮的妖來,她還是悄悄松了手指的力度,卻不料傅米米跟自來熟一樣湊了過來:
“初初,你怎么臉又紅了?”
“呃,這車怪悶的……”
“怎么會呢?我都沒關窗。”
“……”
最后,梨初甚至都不記得自己是在怎樣兵荒馬亂的情況下的車。
直到飛奔到攝制大樓的辦公室,猛喝了一口小金遞上來的熱咖啡,才勉強緩和。